既然沒有辦法捉拿陸童,衛淩風也隻能無奈地先折返回去。
小楊昭夜立在房頂上,纖細身影不安地翹首眺望,見師父身影掠入眼簾才長出了口氣。
來到小院兒,柳清韞正用熱毛巾小心敷著肩背上的燙傷疤痕,肌膚微紅,幾縷濕發貼在頰邊。
此時她隻鬆鬆披了件薄薄的外套,水汽氤氳間,若是不看馬賽克的燒傷臉部,身形仿佛剛從浴間出浴的仙子般溫婉撩人。
柳清韞一眼就瞥見衛淩風衣衫被劃開的縫隙,帶著憂色款步上前問道:
“先生您受傷了?”
“沒事,不過衣服破了而已。”衛淩風隨意地擺擺手,“怎麼樣?藥熬好了嗎?”
柳清韞點頭道:
“素素已經將其冷卻成膏了。先生若是不嫌棄的話,奴家幫你把衣服補一下吧。”
“不用麻煩了,時間緊,”衛淩風搖頭輕笑,“我還是先教清韞你怎麼用藥吧。”
說著他踱到桌前,撚起那些已冷卻的黑色稠膏,湊近鼻尖嗅了嗅,確實是熟悉的淡淡草木清芬。
“清韞,坐好不要動,呃,然後把衣服往下拉一拉,將有疤痕的地方都露出來。”
柳清韞謹遵醫囑,纖手輕挑衣襟往下滑去,香肩與背上錯落的疤痕緩緩展露;以及兩顆令人難以側目的帶尖兒水蜜大桃,在月色下暈開一片旖旎風光。
衛淩風趕忙側身移開目光,雖然醫者不避,但......但過於矚目還是影響發揮的。
勉強關掉自瞄,衛淩風將手中的藥膏慢慢塗抹在柳清韞的疤痕上。
同時不忘指導道:
“素素,為師不在的時候就由你負責給你娘上藥,這樣輕輕塗勻就行,塗抹的時候指尖可以帶動些氣勁,方便用藥膏化開滲入。”
“師父放心!徒兒記住了。”
很快,所有疤痕處塗抹得黑膏勻實。
“這樣就行了,”衛淩風端詳著成果,“大概過半個時辰揭掉。搭配這碗內服的藥,每日一次。我擔保也就四五年,清韞你身上絕大數的疤痕就能消除。”
感覺塗藥之處湧起融融暖意,柳清韞眸光盈盈,輕咬下唇低聲道:
“感謝的話奴家自己都說煩了,但還是得謝謝先生。”
衛淩風朗聲一笑:
“等徹底痊愈之後,讓我見識見識清韞到底有多美就當謝禮啦。”
說著又挖出一小塊兒藥膏,抬手便抹在了小楊昭夜粉嫩的臉頰上。
“誒呀師父!這個不能瞎抹吧?”小楊昭夜嬌呼一聲,縮了縮脖子。
“哈,無妨,這藥膏有護膚作用,給你也抹上點兒,養養這小臉蛋兒。”
小楊昭夜聞言也偷偷挖了一塊兒,在掌心飛快揉搓抹勻,突然報複性的衝上去,一雙小黑手結結實實摁在了衛淩風臉頰兩側:
“嘿嘿!那師父也好好養護一下。”
“誒!你這小家夥敢偷襲!”
......
最後的結局便是師徒二人,連帶一旁靜觀的柳清韞,三人臉上、手上都均勻覆蓋了一層烏亮的藥膏,看著好像剛剛從煤窯裡麵出來一般。
這一番嬉鬨折騰,三人都微微沁出一層薄汗。
衛淩風索性臂彎輕舒,帶著柳清韞和小楊昭夜,如飛絮般輕盈躍上房頂。
這所謂的“護膚三人組”,便一同躺在了小院傾斜的屋瓦上納涼。
夜風拂麵而來,挾著庭院草木的微涼氣息。
衛淩風舒展開身體,仰躺在微傾的瓦麵上,星河流轉儘收眼底:
“累了一晚上,都稍稍休息會兒吧。”
“師父您才是最累的吧。”小楊昭夜側過小臉說道。
“那還不知道給為師揉揉肩捶捶腿?嘖,真是一點孝心都沒有啊?”
見小家夥果真支起身子,小手帶著藥膏的微黏就要往他肩上招呼,衛淩風忙笑著將她手腕一握,拉回身側躺好:
“好啦,和你開玩笑的。難得能這般清閒,陪陪你們,都好好休息下吧。”
小楊昭夜“嗯”了一聲,乖乖在他身旁躺下,她偷偷抬眸,覷見娘親似乎並未留意這邊,便屏著呼吸,一點一點地挪動身體,直到整個腦袋悄無聲息地枕在了師父溫厚的臂彎裡。
夜風微涼,但師父的胸膛卻暖融融的,也讓她莫名安心。
柳清韞也枕在了衛淩風的胳膊上,相較於上次隻是依靠肩膀倒是更近了些。
按照宮廷規矩,僅僅是這樣枕著其他男人的胳膊,都足以將妃子以不貞之罪杖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