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看來不隻是凶手,你對大楚官場也蠻有意見嘛。”
“哼!如此烏煙瘴氣,不知他們害了多少人,看不慣很正常吧?”
二人正閒聊著,那邊說搜查完畢,請衛淩風過去看看。
見衛淩風轉身離去,蘇翎立刻如蒙大赦,足尖倏地點地,英氣倩影輕盈地翻出院牆,幾個起落便隱入陸府不遠處的河畔柳蔭下。
她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尾隨,這才鬼鬼祟祟地從袖裡摸出葉晚棠送的安神香囊,毫不猶豫地將其狠狠擲向河灣。
蘇翎緊繃的肩頸才鬆懈下來,撫著胸口輕喘:
“呼,好險,幸好沒被他發現。”
妖翎冷嗤聲在識海響起:你還是早點把事做完早點離開,以他的能耐,揪出你是遲早的事。
蘇翎長出了口氣:我前麵又沒有留下痕跡,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這裡吧?不過他說的沒錯,我這算不算被你利用?
妖翎輕啐一口:呸!我們這個叫合作吧?我助你報仇,你幫我辦事,額外再打個賭。這麼多年,我有騙過你嗎?你才認識這小子幾天啊,就不信我啦?真他娘的見色忘義!
蘇翎安撫道:不信你我就不來了,接下來就是找那些材料了吧?
妖翎認真提醒道:嗯,真正的危險現在才開始,估計幕後的凶手也會有動作了。
......
院內,天刑司的差役們已將陸童的府邸翻了個底朝天。
庭院內一片狼藉,花盆傾倒,書架橫陳,連地板都被撬開了幾塊。
“稟督主,都搜遍了。”一名影衛快步走來,額上還掛著汗珠,“隻找到這些。”他遞上一疊文書。
楊昭夜接過翻看,臉色愈發陰沉。
這些是陸童私販鹽鐵、收受賄賂的罪證,數額之大令人咋舌,但——
“就這些?”楊昭夜蹙眉道。
“回督主,確實隻有這些。”影衛垂首應道。
不遠處,刑部侍郎高秉忠聞言,袖中手指幾不可察地一鬆,隨即整了整衣冠走上前來,麵上端出沉痛之色:
“陸童身為朝廷命官,竟如此目無法紀,實在令人痛心,下官一定從嚴調查。不過這些罪證雖已足夠定罪,但似乎與本案關聯不大。”
楊昭夜鳳眸冷眼掠過他,紅唇緊抿未置一詞。
以陸童的身份,刑部案件的執行人,絕不可能隻涉及這些尋常貪腐。
為防滅口,他定會私藏牽涉朝堂重臣乃至皇親國戚的密函,而今這些物件蹤跡何在?
凶手是到書房來搜索的,也就說明凶手對那些東西也沒有線索。
“留下一隊繼續搜。”楊昭夜猝然喝令,“每一寸地都不要放過!同時整理陸童所有的關係網。”
“遵命!”
天色已晚,忙乎了一天仍舊搜尋無果,留下人後,天刑司和刑部也隻能暫時撤離。
與此同時,刑部侍郎高秉忠乘車馬才回到府邸,便看見臥房外站著一名佝僂著身子的黑影,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見到那身影,高秉忠立馬屏退左右,小跑上前行禮道:
“公公!”
“如何?”老太監的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
高秉忠便將探案的細節悉數彙報:“凶手應該就是奔著那些書信來的,好在並沒有發現,陸童應該都藏起來了。”
老太監枯瘦的手指突然掐住高秉忠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聽著,咱家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必須讓凶手和那些書信從世上消失,殿下絕對不能受到半點牽連,明白嗎?”
高秉忠疼得臉色發白,連連點頭: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隻是天刑司盯著呢,而且您也知道楊昭夜手下高手不少,鎖魂四煞都死了,下官實在是......”
老太監鬆開手將一枚紫色的骷髏玉盤交給高秉忠補充道:
“咱家不便出麵,鬼眾可以暫時交給你調遣,他們大多在外,不過離陽城剩下的也足夠你用了。醜話說在前麵,事辦不好,就自己準備後事吧!”
說完他佝僂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巷子深處。
高秉忠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將玉牌小心收好,琢磨著怎麼才能將這個該死的凶手引出來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