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多元性與複雜性,在這些年中,雲夢襄瑛深有體會,不該、也不能以某個單一的尺度去切入,她也開始了通往大先天的修行。
…………
神谿與雲夢襄瑛回來的剛好,在真升化玄殿之內,見到了給道生講完道不久的雲夢碩。
“谿拜見師伯。”
“父親。”
因為身份有所不同,禮節亦有不同,重要但又不是那麼重要,總體來說,還是重要。
雲夢碩見到兩人,撫須笑道:“阿溪與襄瑛回來了啊,此行收獲如何?”
“收獲頗豐,尤其是襄瑛,此番進境保證讓師伯目瞪口呆。”神谿賣了個關子。
“哦?”雲夢碩笑道:“讓我看看,是怎麼個目瞪口呆法?”
“這…恐怕短時間難以向父親展示。”雲夢襄瑛回道:“但此行確實收獲頗豐,拓寬眼界,有了很多不同以往的領悟。”
她看了眼少年,又道:“一路上,阿溪教導了我很多。”
“好好好!”雲夢碩隻是從這番回答,就看到了發生在女兒身上的變化,毫無疑問,確實能讓他目瞪口呆:“我又不是老眼昏花,不至於連女兒的成長都看不出來,很好,襄瑛你終於真正長大了。”
這是好事,這當然是好事。
雲夢碩當然不希望,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兒是個應聲蟲,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對自己言聽計從。
無論是站在父親的角度,還是站在太清宗宗衡乃至天心垣垣主的角度,他都不希望如此。
但像雲夢華琚那樣太獨立也不行,不在意太清宗與天心垣,不在意父女、姐妹親情,自然不會在意肩上那份責任。
“父親。”雲夢襄瑛微微欠身,與老父親雲夢碩見禮,道:“女兒想競逐太清宗宗衡之位。”
雲夢碩聞言動作一頓,這件事,他確實沒有想到。
他平和詢問:“為何?”
“一方麵,女兒想為父親分擔些壓力,也是為了天心垣後續發展。”雲夢襄瑛說完,偏過頭看了眼神谿,繼續說道:“另一方麵是將來阿溪重立道真正脈時,想多幫他一些。”
“你能這樣想為父很高興。”雲夢碩語氣頗為欣慰:“那襄瑛可要努力了。”
雲夢襄瑛致謝:“多謝垣主。”
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神谿出言:“師伯,有沒有被驚到?”
“嗯,確實有些出乎我之意料,這次辛苦阿溪你照顧襄瑛。”雲夢碩坦然承認:“她以前可是很少這樣與我說話。”
“是父親忙於天心垣事務,甚少顧家。”雲夢襄瑛反駁。
雲夢碩愈發滿意:“是為父之過。”
這位天心垣至尊臉上笑容愈盛,似這般良性的變化,他期待了許久,自己也曾努力過,可惜效果屬實一般。
就像聖無殛與正心宗都會羨慕玄黓真人,後繼有人,對他們這些人很重要。
與之相應,神谿心中也鬆了口氣,眼下的經曆驗證了他先前的一些推測,過了這一關,後續的路就會好走很多。
先前爭取到的那些空間與餘裕,總有耗儘的一天。
因為,在這六一天心垣,隻有一個人能呼風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