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樓裡的大夫,不伺候客人。”
“姑娘就彆強了,媽媽說了,讓你去你就去。”
見她還不為所動,小丫鬟道,“許是閣裡的貴客身子不適,你帶上藥箱趕緊過去,彆磨蹭了,耽誤了事兒可擔待不起。”
蘇枝意心裡犯嘀咕,莫非是哪位貴客玩的太狠,弄傷了?
她沒再多說,趕緊收拾好藥箱,朝著攬月閣走去。
她初來聽雪樓不久,還不知道這三樓的攬月閣素來隻供一人使用。
木門被推開,蘇枝意看清屋裡坐著的人,握著藥箱的手驟然一緊。
“陸大人。”
陸羨靠在椅背上,冷笑。
蘇枝意心裡一沉,不用想也知道,方才季明堂鬨事,定是傳到他耳朵裡了。
他這是故意叫她來,看她的笑話。
她轉身就要走,不願再與他糾纏。
男人冷淡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讓你走了?”
蘇枝意頓住步子:“陸大人要找我做什麼?”
“我頭疼,過來替我看看。”
蘇枝意深吸一口氣,緩步走了過去。
剛靠近,就聞到他身上濃鬱的酒氣。
“陸大人若是少喝點酒,這頭疾就會好了。”
“嗬,伶牙俐齒。聽說方才,有兩位客人為你爭風吃醋?謝夫人在聽雪樓的日子,倒是過得熱鬨。”
“沒有的事,都是旁人亂傳的謠言。我是良家女子,從不會做那些勾三搭四的事。”
陸羨眼睛眯了眯,若是他不在,或許還真會被她這副清白無辜的模樣騙到。
“哦?好一個良家女子。”
蘇枝意耳尖一紅。
是啊,不久前為了救父親,她還曾主動對這個男人投懷送抱。
這般行徑,的確算不上良家女子。
那四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真是諷刺。
“啪!”
不等她回神,陸羨已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肆意地拍在桌上。
“聽說今日有人給你賞錢了,你倒是厲害,做個女醫,得的賞錢竟和我這裡花魁一般多。”
蘇枝意伸手去拿銀票,嘴強撐著辯解:“是客人自願賞的。客人給,我便拿,沒什麼不妥。”
可手指還沒碰到銀票,手背就被陸羨猛猛敲了一下。
“嘶!”
她疼得縮回手,看著手背瞬間紅起的印子。
“有話好好說,你為何動手打人。”
陸羨也愣了愣。
他不過是隨手一攔,竟沒控製好力道,讓她的手背紅得這般明顯。
他忽然想起從前,她也是這樣嬌氣,碰一下就會紅。
他彆開眼,刻意不去看她泛紅的手背。
“這銀票是我的,不是給你的。你的那份,在鴇母那裡,自己去領。”
蘇枝意垂著頭,不明白既然不是給她,又為何要特意拿出銀票?
是故意在她麵前顯擺嗎?
太幼稚了。
“想要這銀票?”
見她沒吭聲,他手指在酒杯前,敲了敲桌麵。
“也不是不行。陪我喝酒,這銀票就歸你。”
蘇枝意沒動,她清楚這杯酒的意義。
若是為了銀票喝下,那真的是和聽雪樓的姑娘無二了。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