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枝意搖頭,趙世傑也沒繼續往下說。
船艙內的暖閣裡,炭火正旺,暖意融融。
葉青柔一進門,就撲到長公主沈鳶的身邊,眼眶紅紅的。
她委屈地將方才釣魚時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末了還抽噎著說:
“公主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齊小公爺那般凶我,我……我實在委屈。”
長公主抬眼看向陸羨,眼尾微微上挑。
他們之間,心照不宣。
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在身旁抽噎的葉青柔身上。
對於這位驕縱的性子,長公主向來心知肚明。
方才釣魚台的動靜早已有人悄悄稟報,孰是孰非她心中清楚得很。
長公主輕輕拍了拍葉青柔的手背:“好了好了,都知道了。
慕之方才為你把場麵撐住了,連比試都給叫停了,京城裡誰還敢再為難你?
這氣也出了,麵子也掙回來了,怎麼還皺著眉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見葉青柔依舊嘟著嘴,神色鬱鬱,長公主笑著吩咐侍女:“去把我今日得的那盒南海珍珠取來。”
侍女很快捧著一個錦盒回來。
葉青柔打開一看,裡麵的珍珠顆顆圓潤飽滿,色澤瑩潤。
一看就是稀世珍品。
她方才的委屈一掃而空,眉開眼笑地接過錦盒。
“多謝公主姐姐賞賜,公主姐姐待我真好!”
“你是慕之的義妹,我不疼你疼誰。”
長公主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尖。
“乖,你先下去吧,我與慕之有幾句話要說。”
葉青柔偷偷抬眼,飛快地看了陸羨一眼,便捧著錦盒,腳步輕快地悄然退下了。
暖閣裡頓時隻剩下長公主與陸羨兩人,氣氛一時安靜下來。
“公主不必如此。每回都這般賞賜,青柔的性子,怕是要被你越寵越驕縱了。”
“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義妹,我總不能委屈了她。”
“她是大小姐脾氣,這些年我習慣了。”
沈鳶定定看了他片刻,忽然彎起唇角笑了。
“葉忠賢當真是好福氣,得了你這麼個重情重義的義子。連帶著他的寶貝女兒,你都這般護得周全。”
“當年若不是義父救我性命,又雪中送炭,便沒有如今的陸羨。
她總歸是義父唯一的血脈,我護著她也是應當。”
“說的也是。”
沈鳶頷首,笑意未減。
“你說,若是日後她要是知道,我們早已私下解除了婚約,她會如何?”
陸羨聳聳肩,沒有回答。
“我猜啊,她定會哭鬨著,非你不嫁。”
“那就彆讓她知道了。”
“噗嗤。”
沈鳶被他這乾脆利落的態度逗得笑出了聲。
“你啊,倒是會省事。”
她收了笑,神色認真了些:“那你呢?若是以後當真遇上了心上人,想成親了,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拖著。”
“成親?沒意思。”
他臉上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性子向來冷淡疏離。
沈鳶甚至有時會覺得,他對世間男女情愛之事,根本就是無欲無求。
“行了,我也不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