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月初八,滿饗節近在眼前。
與此同時,南越、南詔、鐵驪、尉犁等附屬國的使臣都已抵達盛京,被安置在指定的驛館。
如今在街市上走著,明顯能感覺到陌生麵孔多了不少,各種口音交織,平添了幾分異域風情。
還是上次那家的酒樓,熟悉的位置。
殷璋麵色不豫,道:“上次在行宮沒有得手,以至於打草驚蛇,你準備什麼時候再下手?”
“本王子可沒那麼多耐心陪你耗著!”
對麵的中年男人慢條斯理地品著茶,眼皮都未抬一下,“急什麼?弑君豈是兒戲。”
想起手下探聽到的關於景行帝前兩日感染風寒的消息,殷璋就極為不屑。
他嗤笑道,“依本王子看,你們大景皇帝也不過是個外強中乾的病秧子,三天兩頭感染風寒,身子骨怕是早就虛了。”
“你快點尋機下手,彆耽擱本王子的時間!”
他心中盤算著,等解決掉赫連??,使大景內部陷入混亂,他便可趁機返回南疆,解決掉殷晁。
然後舉兵南下,趁亂分一杯羹,甚至是……一統天下!
然而那中年男子聞言,輕嗤一聲,“王子想得倒是簡單,皇帝身邊明裡暗裡侍衛重重,飲食起居皆有專人層層查驗。行宮那次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如今他戒備更嚴,還想用那般淺顯的手段弑君,談何容易?”
殷璋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要毀諾?”
中年男子神色不變,淡淡道,“某不記得同王子立下過什麼必成的誓言。王子當初找上某,不也是以手中把柄威脅在先麼?”
“既然知道是威脅,你還敢如此敷衍?”
殷璋眼中閃過戾氣,“你就不怕本王子現在就將你的身份透露給大景皇帝?想必,他會十分驚喜呐!”
“怕,如何不怕。”
中年男人終於抬起頭,露出了全貌。
他臉上皺紋深刻,看著已經是五十幾歲的蒼老年紀,但那雙眼睛卻十分精明透徹,透著不符合年紀的算計。
中年男人道,“隻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王子又何必急躁?”
“且安心等著吧,等滿饗節至,自有一番好戲看。”
……
十月初十。
是夜,太和殿內燈火璀璨,景行帝設宴,款待遠道而來的各國使臣。
今年大景境內,除個彆地區夏季雨勢稍顯連綿,造成些許困擾外,其餘大部分地區皆是風調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