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我爹前兩天才給我的春雲靈茶,此茶足有一階上品,我爹都隻給了我一兩,我可是專程給你備著。
快品品味道,感覺如何?”
“好茶,我們三黃穀可找不出這等靈茶來。”
何碧瑤捧了一句,而後話鋒一轉,訴起苦來:
“原本兩年多前,我出關後,看見你給我飛劍傳訊,說是有大事告知,便準備來尋你的。
可還沒等動身,就被族長叫了過去,命我去族中重地再苦修一年。
當時,我才苦修了大半年突破煉氣五層,又讓我苦修一年,我老大不願意了。
但麵對族長和一眾族老,又怎敢反抗?
這之後,你該知道的,說是拍賣大會惹的蒼河上下混亂不已,族長下了禁令,不準我等何氏族人出穀,一直到如今混亂平息,我才有機會溜出來找你的。”
雲夕兒聞言心有戚戚的點點頭,道:
“哎,這修行也半點不自由,咱們小時候總想著修了仙,便能隨心所欲,天涯海角都去看上一看。
可經曆了拍賣大會這一遭,我算是看明白了,外間的修仙界可比咱們蒼河亂多了!
沒些真本事,怕是離開了蒼河,會被人...”
雲夕兒說到這欲言又止,何碧瑤卻立時明白過來,接過話茬道:
“夕兒這般明豔嬌媚,可是擔心被人擄了去當壓寨夫人啊?”
雲夕兒聞言啐了口,笑罵道:
“瞎說八道,我看是你這小蹄子思春了才是!”
兩個小姐妹立時笑著打鬨起來,嬉笑不止。
過了好一陣,兩人方停下來,雲夕兒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鬢發,眉眼突地低垂下來,有些失落道:
“真羨慕你中品靈根,修行起來如此輕鬆,如今已然煉氣五層。
卻不像我,是個沒用的,四係下品雜靈根,至今都還沒能突破到煉氣四層。”
雲夕兒輕歎一聲,頗有些感傷,修仙太重資質,她與何碧瑤年齡一般大小,修為卻是差了一大截。
“夕兒何必這般感傷,你爹爹可是築基真人,又是煉丹大師,你修行資糧不缺,日後...”
何碧瑤安慰的話還沒說完,雲夕兒搶白道:
“爹爹說我修行資質太差,不許我過早服用增法丹藥修行,怕我一旦丹毒淤積於體,修行產生壁障後,往後再難有所寸進。
再說了,你也不缺修行資糧啊,我可是打聽清楚了你那位隔房堂哥是什麼人物。”
“你說青大哥?他就是百草堂的一個普通煉丹師,成日苦哈哈的在黑屋子裡煉製低階靈丹,能是什麼人物啊。”
何碧瑤不知雲夕兒為何會將話頭扯到何青身上,不過她此番來尋雲夕兒,為的就是打探何青的事,自然順著話頭說了下去,
“你那隔房堂哥本名何青對吧?”
“沒錯。”
“那就是他了!
那年秋時,就是我傳信於你,說是有大事告知你的那年,
你可知蒼河坊當時最大的趣聞是什麼?”
何碧瑤哪裡知道,自是搖了搖頭。
雲夕兒繼續道:
“當時,有傳聞說百草堂中有一叫做何青的煉丹師,竟讓白家那位天仙兒般的三小姐倒貼不說,
這白三小姐還把自小陪著長大的貼身侍女,給了這煉丹師做侍妾。”
何碧瑤聽的怔住了,白家三小姐的名頭她也聽過的,白家長房這一代的嫡女,不僅生的貌若天仙,修為亦是煉氣後期。
其父白彥辰不僅是築基真人,更是白家如今的家主。
這樣的女子,會倒貼那個成日窩在黑黢黢煉丹房內的隔房堂哥?
“搞錯了吧?”
“錯不了!
你可知那白三小姐為何這般做?”
“為何?”
“自然是為了將你堂哥長久的留在白家,聽說他們那個之後,你堂哥當即就跟白家又續了整整二十五年的靈契!”
續了二十五年靈契?!
何碧瑤沒想到如此輕易就打探到了,何洪康族老要她探知的事情,可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
那個?
哪個?
看著雲夕兒以腰扇遮住麵頰,隻露出眉眼,朝著自己使勁擠弄。
何碧瑤猛地反應過去,臉頰一紅,啐了一口,道:
“白三小姐竟是這樣的騷狐狸?
而且為了青大哥...值得嗎?”
“那有什麼?
當時外間不少人都笑話白三小姐不要臉皮。
可拍賣大會後,再無人敢說這話,連百草堂的人都說白三小姐英明,為白家留住了大才。
你那堂哥...
你當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物?”
何碧瑤心中現在滿是好奇,連忙道:
“青大哥能是什麼人物啊?”
“看樣子你真是被蒙在鼓裡,你那個隔房堂兄何青,便是大名鼎鼎的黃龍大師!
連玉衡門都對之奉為上賓,聽說還邀請他參加幾年後的玉衡法會!”
砰!
何碧瑤猛地站起身來,將身前的茶碗茶湯撞倒一地。
一瞬間,她回想起那次在丹房內,自己用黃龍大師奚落何青,當時還覺得何青受傷頗深,自己沾沾自喜呢。
如今想來,自己當日就像個小醜一樣,他壓根兒是在看自己笑話!
可轉念,何碧瑤又覺委屈的不行,那時的何青明明已經是黃龍大師了,為何還要戲弄自己這個族妹?
而且他明明那麼厲害,為何要投身白家?
何碧瑤越想越想不通,後麵憋屈的都哭了起來,哭的都忘記自己怎麼從梅園出來的。
隻隱約記得好姐妹雲夕兒拉著自己的手,殷勤囑托,讓自己幫她引薦黃龍大師。
什麼黃龍大師,那就是個大騙子!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