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傳訊飛劍的確是小師妹鄭紫若發來的
信中言道,當初提及的四藝門器道法會將開,詢問何青是否要一道前往。
若是願意同去,便於本月十六在蒼河坊彙合。
“粗粗一算,和小師妹竟已有四五年沒見了啊。”
何青感歎了一聲,上次和小師妹相見還是在拍賣大會之前,可一轉眼,明年夏至又是新一屆拍賣大會了。
雖說這般長時間沒見,但兩人這些年也偶有書信來往。
何青曉得小師妹起先是在門中閉關修行,突破煉氣八層後,因緣際會拜入了某位內門長老座下,成了親傳弟子。
前兩年,據說跟隨師父外出遊曆,也不知何時回來的。
‘正好,如今黃龍丹材料供應不上,本也打算外出走上一番的。
既是小師妹相邀,便先去這器道法會看看有無趁手的劍器。’
......
半月後,
風靈居的正堂屋簷下,
一位枯槁的老者躺在羅漢椅上,鄭紫若則蹲在羅漢椅旁,與老人說著話。
“弟子何青拜見鄭師。”
何青站在院內,頂著風雪對老人行了一禮。
老人渾濁的眼珠轉過來,仔細看了何青兩眼,然後咿咿呀呀的抬起手,指著何青許是要說什麼,可最終也沒能說出來。
反倒是折騰累了一般,閉上眼打起鼾來。
老人睡著後,蹲在地上的女子才站起身來。
“師兄見諒,家父...”
鄭紫若聲音有些哽咽,明眼人都能看出鄭老的壽元將近,也就這一兩年了。
何青也有些感歎,猶記得幾年前自己來請教藥理時,鄭老還中氣十足的嗬斥自己,當真是歲月不饒人。
“不成築基,百年到頭,終不過是一捧沙,一粒塵。
願與小師妹共勉。”
鄭紫若深吸一口氣後,點點道:
“師兄知我。”
說完,她轉過頭對著鄭老的幾名侍妾囑咐了一番,便與何青攜手離去。
一路上,兩人寒暄了幾句後,鄭紫若道:
“此去四藝門,由蘇青子師姐帶隊,另有同門的兩位師弟師妹。
雖說路途不遠,不到兩千裡,可出了蒼河地界後,路情複雜,何師兄切莫獨走。”
“愚兄省的。”
何青還未出過蒼河地界,雖然如今的他對自身實力頗有信心,但他對在外行走的禁忌一概不知,更不曉得蒼河以外有什麼厲害人物,能跟著經驗豐富的人走上一趟,他求之不得。
說話間,二人從北邊出了蒼河坊,之後縱劍而起,一路疾進了十多裡,才見到前方一座山坡上有個八角亭。
身背巨大劍匣的蘇青子,正站在亭中賞雪。
亭中另有一男一女,女的嬌柔明豔,身著一襲鵝黃長裙;男的看樣子不過二十歲出頭,高大魁梧,虎頭虎腦的。
“勞蘇仙子久候,罪過罪過。”
何青上前客套了一番。
幾年未見,蘇青子已然煉氣大圓滿,隻不過單純以法力波動來說,何青覺得對方要比自己弱上不止一籌的。
不過此番來前,何青倒是以千幻貘皮偽裝了修為,眼下不過煉氣八層,與鄭紫若旗鼓相當。
“黃龍大師客氣了。”
兩人一番客套後,蘇青子又為他引薦了另兩人。
鵝黃裙女修名叫楊思月,是蘇青子的師妹,兩人同師同源。
高胖的年輕男修,則叫做陳金虎,是鄭紫若的同門師弟。
“我這師弟天生劍骨,但心竅未開,不太靈醒,師尊讓我外出時,都把他帶上曆練曆練。”
鄭紫若解釋了一句。
與這二人見禮後,一行人也算齊整,便迎著風雪縱劍而起。
“大家有緣聚到一起,不若來比比腳程如何?”
楊思月的性子外向,很會來事兒。
鄭紫若也覺得有趣,不由道:
“那輸贏如何說?”
“各自拿出一件小玩意兒當彩頭唄,先到者通吃,看誰能拿到彩頭。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