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醫生有點過分了,還不快向主任道歉。”
“主任彆和她一般見識,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受不了委屈,擔不了重任。”
顧爽聽著眾口一詞的指責,隻覺熱血上湧,她頭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她心裡憋悶,精神恍惚,出門的時候不及分辨,竟然直接與迎麵而來的人撞在一起。
顧爽正要賠禮,卻突然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
方擇。
看著方擇疑惑中帶點關切的神情,顧爽突然從心裡湧現出無限的委屈。
她不由自主,一頭紮進方擇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方擇有些莫名其妙,正想低頭詢問情況,卻見幾個醫生從後麵追上來。
都是顧爽同科室的醫生。
王重光見顧爽情緒激動地離開,擔心她一時想不開,到時候給醫院和他自己帶來輿論危機,於是派幾名醫生追上顧爽。
幾名醫生見顧爽撲在一個年輕男人懷裡哭,猜想這個男人是顧爽的男友,既然有人安慰,想必她不會出事,於是返回去交差。
王重光聽了回報,向方擇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顧爽,向科室走去。
方擇把這番情形收入眼裡,料想是顧爽工作出了問題。
他沒有急著說話,讓顧爽紮在自己懷裡哭了一陣。
半晌後,顧爽直起身來擦擦眼淚,說道:“對不起,剛才有些失態。”
方擇道:“沒關係,你如果覺得舒服,還能再哭一會兒。”
“是不是遇到難處,需要幫忙嗎?”
顧爽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其實她哪裡能搞定,經過今天這遭,她在帝都大學附屬醫院是混不下去了。
而整個帝都醫學界,王重光都有很大影響力,彆的醫院未必肯收自己。
很可能自己不得不帶著寶兒離開帝都,去那種王重光影響力不及的小地方,找家醫院工作。
這種事,除非有醫學界與王重光地位相當的人出麵,否則誰也幫不上忙。
所以她也不想告訴方擇,不僅沒用,反而在他麵前暴露自己的狼狽姿態。
她向方擇道了感謝,便落寞地轉身離去。
方擇沒有在意,工作出狀況很正常,顧醫生既然沒有主動請求他幫忙,這就和他沒有關係。
他繼續往樓上去找方洄的病房。
根據王老實所說,方洄在這所醫院的貴賓病房療養,就在住院部頂層。
他坐電梯來到頂樓,這才發覺,那幾間貴賓病房,並不與住院部的主體建築連接,而是需要穿過一條玻璃棧橋,前往相鄰的一棟樓。
在玻璃棧橋的入口處,有一個身姿挺拔,氣質剛強,二十幾歲的男子站崗。
方擇看出他身體素質大異於普通人,不由得多打量幾眼。
男子見方擇在門口徘徊不去,頓時提起警惕,厲聲道:“你在這做什麼?”
方擇笑道:“我來看一位名叫方洄的病人,麻煩你幫忙通報。”
男子聽說他要見方洄,神情更加嚴峻,整個身體都在常人無法察覺的情況下緊繃起來,就好像匍匐在草叢中,正要撲擊獵物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