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報,任風大吃一驚。
紀勻青投靠日本人的事已經從青幫的渠道得到了消息,但陳楚鳴的情報太重要了,此人乃是魔都站的重要高層,他如果被敵人抓獲,定然會對魔都站造成重大影響。而且這個陳楚鳴背景不小,同第九戰區司令長官是親戚。
局座去了桂南坐鎮,督促安南行動隊,軍統的小事現在基本就是他拿主意。
但這是大事,必須報告局座。
兩人很快把加密電報發了出去,就在電訊處找了個保密小會議室等著。
“紉雪,不是我替俞誌勇說話,但從此事看,似乎氣量還可以。”
貝紉雪也對俞誌勇有些刮目相看,按照自己對他的了解,此人自私無能,即便泥人偶然探聽到情報,他多半也會做壁上觀。
而那個李太常更奇怪,幾個月前自己在魔都見過他,看起來像個書呆子,如今怎麼突然大變樣?
這事兒處處透著古怪。
她皺眉道:“俞誌勇突然變大氣了,而泥人去了趟醫院,就得到了兩條如此重要的情報,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哈哈哈!”任風擺擺手,笑道:“紉雪多慮,這有什麼奇怪。”
看貝紉雪迷惑,他解釋道:“俞誌勇能力不行,人人皆知,但他要立功才能調回總部,這一點他不會不懂。”
貝紉雪微微點頭,經任風這麼提醒,的確是這個理兒。
“至於泥人。”任風繼續道:“在我們軍統,年輕人素有運勢!”
“陳功書王士鬆他們在北平暗殺張敬堯時,都是20多歲的小夥子,一擊斃命,那時候他們也沒什麼經驗,後來兩人都當上了站長,事情反而難以成功。”
“又比如沈最趙立君,也都是年輕得誌,沈最不到二十歲就擔任組長,二十出頭就是局座手下乾將了。”
“這個泥人年紀不大,但從他發表的小說和詩歌來看,氣運極盛,得到點情報沒什麼。”
“我甚至有預感,他還會給我們驚喜。我們要做的,是嚴厲要求俞誌勇,泥人但有情報,必須第一時間報送總部。”
貝紉雪思索時,一個電訊軍官過來,遞上局座回電。
「立君即刻跟蹤陳楚鳴,務求查實,若遇險情,準予相機撤離,安全第一。著"戰神"即知紀勻青病情,把握時機,速除此獠,震懾敵膽。此兩件事重要,你二人須全程監督,不得有誤。此兩樣情報若得證實,俞誌勇破除本位之見,殊堪嘉許,泥人心細如發,亦當記功。戴。」
任風看完,交給貝紉雪。
兩人立刻開始草擬兩份電文,分彆發給魔都站副站長趙立君和特彆行動小組的負責人,代號“戰神”的詹飛。
然後,開始擬定回電“隱湖”小組的電文。
先誇獎,再畫餅,然後嚴厲命令俞誌勇,組內下屬但有情報,立刻報告。
...
摩登時代雜誌社。
總編辦公室。
胡良笑嗬嗬地給沙發上的王名揚遞煙,又幫他點起,才朝桌上一指,笑道:
“春河老弟,厲害啊,足足上百封讀者來信,都是誇你的。”
王名揚麵皮抽動一下。
這算什麼?
給我的讀者來信,你都讀了,還要不要臉?
不過,胡良是主編,今日特彆邀請自己,不便當麵頂撞。
“讀者抬愛,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