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神，你已被400多人包圍，跑不掉的，我命令你立即投降！”
樓下空地上，一個儒雅的中年人舉著個擴音喇叭大喊：“租界不是法外之地，肆意殺戮破壞的恐怖行徑是行不通的，勸你懸崖勒馬——”
“你是誰。”詹飛將二樓窗戶打開，隱蔽在牆後，大聲問。
“我是法租界警務處政治部督察長成海韜，你立刻投降，我保證不會將你引渡給日方，而是在發租界進行公正的審判。”
“我根本沒想跑，我手裡有兩個人質，一個是日本居留民團的會長高橋，另一個是軍統叛徒陳明楚，你們要這兩人活著，就派個人上來同我談判，二樓219房間，讓李氏群單獨上來。”
外麵陷入沉默。
詹飛繼續喊道：“其他人都不行，我隻信任李氏群，要是十分鐘他還不上來，我就開槍殺人！”
“到時候日本人就是他害死的！”
樓下繼續沉默。
五分鐘後，詹飛揪過被五花大綁的陳楚鳴，走到窗口，身體藏在陳楚鳴身後。
陳楚鳴額角青紫一片，眼鏡沒了，嘴上纏著寬寬的醫用膠布，隻露出急促喘息的鼻孔，手腕被粗麻繩反捆在背後。
他拚命掙紮，但頭頸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死死按在窗框上。
“叛國者死，遺臭萬年！”
“砰！”
詹飛一槍將陳楚鳴爆頭，然後蹲下抬起其兩腳，將其從窗子上扔了下去。
“嘭！”屍體落地，下方一片驚呼。
“他是李氏群害死的，五分鐘沒給反饋，先殺一個，十分鐘內李氏群不上來，高橋也是一樣下場！”
他扭頭拍拍腳邊被捆成了粽子的高橋，此人嘴裡被塞著布團嗚嗚作響，身體如蛆蟲不停扭動。
一股臊臭味彌漫開來，詹飛低頭看去，其褲襠濕了一大片，下半身浸在淡黃色液體中。
詹飛用槍戳了戳高橋濕透的褲襠，對方嚇得猛地一哆嗦，竟然昏了過去。
“軟骨頭！”詹飛嗤笑一聲，衝窗外大喊：“聽明白了嗎？”
“殺神兄台，勿要傷了高橋先生，我這就上來，不帶任何武器，隻要保證高橋先生的安全，有什麼事情，咱們都好商量。”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了上來。
“讓他脫光，什麼都不能穿。”李太常在旁低聲提醒。
“我信不過你，脫光衣服上來！”
“好的，我脫，我脫。”
李氏群在大群巡捕嘲弄的目光中，赤條條走進大廳，吳司寶緊緊跟在他身後，兩人走到樓梯口，借著牆壁的遮擋，吳司寶將一枚米國手雷偷偷塞到李氏群的手裡，後退一步：“大哥，保重！”
“放心。”李氏群左手捂住前麵，右手握住手雷假作捂住後麵，小心朝上走去，腦子裡想著心事。
陳楚鳴死就死了。
將近一月前他偶然逮捕了陳楚鳴，同其一番長談，對方同意叛變，加入曲線救國行列，並提供了魔都站長王士鬆的一處住址，以及二十多人的聯絡方式，但是他隻是派人監視，並沒有立即動手，因為王士鬆去北蘋了，得等他回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以保護名義派了兩個人跟著陳楚鳴，對方沒有反對，另外，他也安排人手，不定期監控陳楚鳴出賣的二十多人。
本來一切順利，可不知道為何，幾乎一夜之間，大量的魔都站中層似乎都更換了聯絡方式和住址，自己手下再也找不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