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朋友。”
“他是做什麼的?”
柳幼櫻哪知道王動做什麼的,不過既然能對泥人先生作品發出如此專業見解,多半也是業內人士,她眼珠子轉轉,湊到成海韜耳邊道:“他是我男朋友,寫小說的。要是沒犯大事,把他放了吧。”
“男朋友?”成海韜對侄女怒目而視,“給你介紹那麼多優秀青年,你都不肯,一個賣字的有什麼好?”
“哎呀,叔叔,我都長大了嘛~”柳幼櫻拉著叔叔胳膊撒起嬌來。
成海韜眼光掃過周圍巡警憋笑的表情,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會把他收進巡捕房,查驗身份,如果真是來看病的病人,就會釋放的。”
“哎呀不行,叔叔,我現在就要帶他走。”
“那可不行!趕緊去畫畫,否則我就把他關一年!”
“關一年?”柳幼櫻傻眼了。
“那我看看他身體情況行不行?”
“那可以!你老老實實跟著我。”成海韜低聲道:“彆咋咋呼呼,看起來一點家教都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老叔你太囉嗦了。”
“王動,王動,你醒醒!”柳幼櫻蹲在擔架旁,伸手就要去晃李太常,被一雙小手攔住。
原來泥人先生叫王動。帶著大口罩的阿娟目光冰冷地看著眼前狐媚如妖的女人,口氣生硬道:“病人深度昏迷中,不能打擾,閒雜人趕緊離開。”
“什麼閒雜人?我是病人家屬,家屬不能關心家人嗎?”柳幼櫻氣鼓鼓地站起,雙手叉腰。
“家屬?你們結婚了?”阿娟和成海韜同時顫聲問道。
...
兩天後的早晨。
兩輛汽車停在中央巡捕房門口,兩個漂亮女人幾乎同時下車,一前一後走進巡捕房。
“王動走了?”
“什麼?怎麼走這麼早?”
兩個女人同時愣住,然後對視一眼。
柳幼櫻連忙問:“去哪兒了?”
接待的巡捕一臉無奈,他很想破口大罵,他媽的有沒有搞錯!你們的朋友去哪兒卻來問我?
但眼前這兩位都有來頭,一個是成督察長的侄女,另一個是公董局來打過招呼的,都特娘的得罪不起。
他陪著笑道:“柳小姐,我哪知道?他不是你朋友嗎?”
“我要看你們的調查報告,上麵肯定有住址!”
“那可不行,這不合規矩!”巡捕一口回絕,這也不是他能給的,在巡長那裡。
“誰來接他的?”
“一個帶鴨舌帽的假小子。”
兩人頓時想起這人是誰了。
這兩天楊柔和柳幼櫻都分彆來過,每次都看到這個打扮得像男孩子的姑娘,她也不說話,就站在角落或蹲在門口。
柳幼櫻立刻問:“她是他什麼人?”
“應該是他單位的下屬,第一天陪著老板一起過來想取保的,老板問明情況走了,她也不走,昨天我們還沒開門就等在門口了。”
“姓什麼?”
“好像姓沈。”
那就不是妹妹了。柳幼櫻緊咬銀牙,哪有這樣的下屬?不用說,又是個女朋友。
肯定不是華懋那個,王動啊王動,你原來這麼花心,你去華懋等一個,而這裡還有個等著你。自己說女朋友可以不止一個,他還一臉正氣。
腦子裡不禁閃過《午夜咖啡館》中梨衣暗戀葉凡時的一段自白:“愛我的人癡心不悔,我卻為我愛的人甘心一生傷悲。葉凡,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對我一生很重要,隻要你過得比我好......”
她有點明白這些話是怎麼感悟出來的了。
王動,原來是個人渣!
不過,誰叫他這麼有意思呢?
她轉頭突然對楊柔嫣然一笑,“姐姐好美,我叫柳幼櫻,姐姐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