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得露一手!
李太常走到廚房門口朝裡看了幾眼忙得團團轉的硯秋,覺得火候差不多了。等會吃飯的時候再來兩段,基本就能搞定她。
他眼珠轉動,廚房裡沒有煤球爐,可見接了地火,也就是煤氣。然後他開始打量客廳。
沙發是進口的軟沙發,旁邊一個雕花高凳上一部電話。窗是鋼窗,地板是柚木。邊上有個門,推開是個獨立衛生間,李太常羨慕地看著抽水馬桶。
“好房子!”
典型的煤衛齊全、鋼窗蠟地。
他住的房子是老式石庫門,每天還得倒馬桶,真是苦死了。
李太常肆無忌憚地在屋裡轉悠,溜達到了書房,拿起書桌上的相框,裡麵是一對夫婦和一雙兒女,女兒依稀就是硯秋,男孩像父親,鼻子很大,應該就是吳秋棠了。
這鼻子,比德華大了一圈,讓他想起古早的一部電影《大鼻子情聖》,估計他的前世經驗,這種鼻子一般代表著女人不少。
這吳秋棠,應該不難相處。
“開飯了!”
廚房的門打開,一股濃鬱的香氣瞬間占領了整個客廳。
已轉移到沙發上的李太常放下雜誌,坐到餐廳裡的紅木圓桌旁。
四菜一湯。
清蒸鱖魚,魚身上鋪著細細的薑絲蔥絲,熱油一澆,香氣四溢。一盤金黃鬆軟的炒雞蛋。一碟青翠欲滴的炒時蔬。還有一碗紅燒肉,色澤醬紅油亮,肉塊在燈光下微微顫動。中間是一碗番茄蛋花湯,紅黃相間。
兩副碗筷,兩隻白瓷碗裡盛著冒尖的白米飯。
還有一瓶黃酒。
“那個......快嘗嘗......我的手藝。”兩人對坐,硯秋解下圍裙,輕咬下唇,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稱呼自己。
太常哥和妹妹始終無法出口,可再叫李先生就顯得生分了。
硯秋倒酒,李太常攔住,盯著硯秋。
“喝酒誤事!”
硯秋眼波流轉,有些驚喜地放下酒瓶,“嗯嗯,誤事不好,那就不喝了。”
李太常一本正經繼續道:“我沒說完。喝酒可能誤事,但能壯膽。”
硯秋更開心了,捂嘴笑道:“少喝一點,就喝到能壯膽,但不誤事的程度。”
說著,開始倒酒,倒了半杯,停下問:“夠了嗎?”
“問你自己啊!說的是你!”李太常滿臉不耐煩,“老子哪需要靠酒壯膽,喝酒也從不誤事。”
他冷冷道:“而且,就這一瓶哪夠?”
硯秋徹底呆住,眼睛一通狂眨,開始格格笑,又被李太常催促,連忙跑去又拿來四瓶黃酒。
她乖巧地給李太常加滿,給自己倒了半杯,抬頭含情脈脈道:“酒多的是,要喝多少都有。”
兩人碰杯,李太常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塊紅燒肉。肉皮軟糯,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酥爛入味,鹹中帶甜,是他最熟悉的本幫菜味道。
“唔......還行。”他含混不清地讚了一聲,又扒了一大口飯,再喝口酒。
硯秋見他吃得香,自己心裡比喝了蜜還甜,也拿起筷子,卻不怎麼吃,光看著他。
“怎麼樣?”她小心翼翼問。
“好。”李太常也不廢話,狼吞虎咽地吃就是最好的回答。
硯秋笑眯眯看著他吃,忍不住試探著問:“平時就沒人燒飯給你吃?”
就算他沒有結婚,沒有女朋友,母親和姐妹總歸是有的吧。
李太常看眼對麵的硯秋,心說也不能一味打壓。一道題不是隻有一種解法,新的解法永遠在路上。
活到老,鑽研到老。
於是筷子停在半空,慢慢放下,喝了一口湯,才注視著硯秋緩緩開口:“我是個孤兒。”
“我這輩子,沒人給我做過飯。你是第一個。”
“小時候父母去了南洋,再無音訊,我跟著叔叔來到魔都成了小廣東,後來叔叔也過世了,從十幾歲就靠自己。”
“......上學時立誌做一番事業,至今毫無所成。看來我這一生,對社會沒什麼貢獻。人活著,也沒甚意思......”
“.....今天說來也巧,是我生日......我從小想有個妹妹來疼,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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