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之夜,像一杯調好的雞尾酒,霓虹在梧桐葉間流淌成金紅的酒漬。
花園飯店。
站在跳舞場的鎏金落地鏡前,楊柔指尖輕輕撫過鎖骨處的珍珠項鏈,一身紅色旗袍加珍珠項鏈,手提一個白色小包,就是路易特彆交代的接頭“標記”。
她已經拒絕了十幾個男人的邀請。
一個穿藏青西裝的外國男人走來,戴金絲邊眼鏡,頭發卷曲,楊柔一閉眼,深深吸口氣,睜眼。
“小姐像隻美麗蝴蝶,不知道是否有榮幸請您跳一支舞?”對方說的是英語。
“好的,如您所願。”穿著和暗號都對,楊柔點點頭,伸出了手,也用英文回答。
十幾分鐘後。
楊柔從花園飯店出來,走進路邊一輛汽車,將一張寫著西板牙語的紙條遞給路易。
“楊,乾得不錯!”
“謝謝,德萊昂先生。那我先走了。”
路易很滿意地看著對方下車,才展開紙條。
「今年頭四個月,西板牙向德國輸送了2萬噸鐵礦石,80噸鎢礦石.......另有700噸鎢礦石尚未交付。」
路易臉色陰沉,西板牙幾乎等於得國的盟國,如此大規模存儲物資,如看來得國似乎要準備動手。
必須阻止這些鎢交付得國,他迅速命令司機開車,來到發國駐魔都總領事館,利用裡麵的電台發報。
「......必須阻止這700噸鎢礦石的交付,建議聯合英吉利一起向西板牙施壓,支付違約金,以高價收購......」
楊柔滿心興奮地完成接頭任務,坐黃包車回家。
看起來,做情報員也不是很難嘛,比如今天隻是去同一個西板牙人跳一支舞就完成了任務。
路易不知道,其實自己還懂西板牙語。
很快她就到家,付了車錢,輕盈地走進家門。
一眼看到沙發上的陸輕歌,踢掉磨腳的高跟鞋,赤著腳踩過波斯地毯,走到沙發邊,一把奪過陸輕歌手中雜誌,雜誌正翻在泥人最新的那首情詩頁麵:「康德錯了」
“這首詩好!”楊柔忙道:“寫進了我心坎裡。”
見陸輕歌不語,楊柔問:“輕歌,你這幾天在忙什麼?聚會都不參加,你不知道有多熱鬨......”
“最近不太舒服。”陸輕歌微笑,她自然有不去聚會的理由。
最近一期的雜誌上,紉雪又發來了新的命令,要求查找一個名叫何曉梅女孩的下落,她想儘辦法也找不到何曉梅這個人,但是第二天就有了轉機,特高課通過秘書處找到她,讓她每天下午去憲兵司令部,去教一個女犯人日語。
看到這個女孩如此漂亮,她立刻聯想到總部的任務目標何曉梅。於是趁監控人員去上廁所,假作無意間聊到姓名,得知這人就是何曉梅。
另外,前幾天她去秘書處交翻譯稿時,偶然聽到市政府辦公廳的人在打電話,要雇傭人員整修愚園路的一處彆墅,回來同父親說起,陸宏機立刻興奮起來,那不是汪主席的故居嗎?
於是陸輕歌又給胡主編寫了信傳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