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沃爾特想了想,收回了支票本:“我儘量到時候一次性付清。”
“謝謝您,懷特老師。選擇了相信我。”
“彆這麼說,伊森。”沃爾特認真地看著他,“我為剛才的懷疑向你道歉。”
“沒關係,我完全可以理解。”伊森笑著說道。
沃爾特沉默了一會兒,目光落在那條仍在閃動的心電曲線上。
“伊森,”他忽然開口,“你為什麼不公開?
你明明能讓病人的狀況改善,哪怕不能完全治好。
至少能讓很多人少受一點痛苦。
如果公開,大家可能不會在治療前有這麼多疑問。”
伊森沉默了片刻,緩緩摘下聽診器。
“一個是我能力有限。”他的聲音很平靜,卻藏著深深的疲憊,“老師您也看到了,我現在的狀態自己都快撐不住了。
這也許是神跡,但對醫生的負擔過於沉重,而且我也沒找到讓其他人學會的方法。”
沃爾特微微皺眉:“可即便如此,你的治療方式依舊有效。
要是公開出去——”
“——那我可能會被乾掉。”伊森笑著打斷:“我不是在開玩笑。”
他慢慢的靠在椅子上。
“您知道美國每年在癌症上的投入是多少嗎?”
“幾十億美金吧。”沃爾特點頭,這些數字在新聞裡經常報道。
“不止。”伊森搖頭,“如果把藥企、保險、醫院、研究撥款都算進去,每年超過一千九百億美金。”
“癌症現在不僅僅是一種病,更是一門生意。
那些大公司、醫院、保險機構、製藥巨頭……全靠它運轉、暴利、分紅。
如果有誰宣稱能真正治愈癌症……您猜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歡呼慶祝,還是選擇滅口——沒人願意放棄一個年入千億的市場。”
空氣陷入死寂,隻剩心電儀的滴答聲。
良久,沃爾特低聲道:“所以你是在害怕?”
伊森苦笑:“不,我隻是明白自己不是聖人。能讓一部人受益我就很滿足了,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新聞裡。”
沃爾特抬頭看著他,有些理解了。
當金錢和權力的化學反應結合在一起,任何“希望”的催化劑,都會被當作雜質清除。
他緩緩點頭:“我會幫你保密,如果我身邊有信任的人需要,我才會推薦你。”
“謝謝您,懷特老師。”
“不,是我該謝謝你。”沃爾特認真地看著他,“如果我真的能好轉,你不止救了我,還救了我的家庭。”
伊森笑了笑:“我隻是治好了您,您的家庭是您自己拯救的。”
沃爾特笑了,隨後想起了什麼,低聲道,“還有一件事——我的兒子,他有輕度腦癱。你覺得……你能幫他嗎?”
伊森想了想:“我不能保證,但可以試試。”
沃爾特點頭:“那我們就約下個月。到時候我帶他一起飛來紐約。”
“好的。那我們下個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