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伊森難得的跟謝爾頓和萊納德一起出門。
在萊斯利走後,謝爾頓就一直在碎碎念著萊斯利的‘不體諒’——
他的寫字板上有個錯誤,而萊斯利順手幫他改對了,這讓他破了大防。
跟伊森吐槽了整整十分鐘,謝爾頓還是沒有閉嘴。
伊森聽得腦仁直跳,他終於開口:“謝爾頓,我理解你的感受,現在的情形,就像你是想自殺,有人把你救了一樣讓人難過。”
“What?”謝爾頓一下停住:“首先,我不會自殺。其次,如果我真的選擇自殺,從邏輯上來講,我會選擇一個警察無法及時抵達的地方。”
“OK,OK。”伊森抬手,“現在假設不是你。如果其他人正準備自殺,而警察趕到了,你覺得從內心深處,他是希望被救還是希望被擊斃?”
謝爾頓皺起眉:“……我猜,大多數人是希望被救的吧?”
“So?”
“Sowhat?”謝爾頓說道:“你是說萊斯利是‘警察’?違背我的意願但做了對我有利的事?”
“Yes。”
謝爾頓沉思兩秒:“但她還是不體諒。”
“自由國度的警察從來不體諒。”伊森總結。
一大早就得哄孩子,真是服了。伊森整理好準備出門。
提前出門等候的萊納德似乎有些著急,在外麵狂喊:
“謝爾頓!謝爾頓!!!我們真的該走了——現在!!!”
謝爾頓和伊森一起走出門。
謝爾頓一邊鎖門一邊說道:“萊納德,對於一個剛進行過性交的人來說,你真是出奇的緊張啊。”
佩妮正抱著洗衣簍在走廊,似乎剛才正跟萊納德在寒暄。
佩妮:“好吧,下次再聊,不過我真為你高興,萊納德。
再見,各位。”
“謝謝。”
“拜~”
佩妮一走,萊納德立刻陷入糾結+回放模式。“她說的‘為我高興’是什麼意思?這是好事嗎?還是……”
為什麼就不能有個清淨的早上呢,有些後悔跟這倆家夥一起出門了。
“伊森?”萊納德看他像看救命稻草,“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應該收費。”伊森揉眉心:“萊納德,如果我跟佩妮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你會高興嗎?”
“當然不會!”
“為什麼,我和佩妮都是你的朋友,你不應該為我們兩人開心嗎?”
“我——我應該是要高興……但我很喜歡她啊!我看到你們——噢噢噢……”
三秒鐘後,萊納德:“那她說的高興,是真的還是……”
“我有事先走一步。”伊森直接跑步下樓,逃離了這個令人頭疼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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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在診所忙了一上午,中午出去吃了個午餐再次回到診所。
對比上午的忙碌,下午兩點的診所安靜得近乎冷淡。
陽光從樓宇間斜落下來,在雷恩診所的招牌上留下一塊淺淺的亮色。
伊森靠在椅子上,瑪麗剛剛打電話過來,原本計劃的下午來診所臨時有變,她說晚上再過來。
伊森對此無所謂,事實上,診所晚上還是有不少人上門的,畢竟對大多數來說,白天要謀生,晚上才有空閒,尤其是診所主要接收的就是沒有保險的社會底層。
所以,如果瑪麗願意,她可以一個人在這裡接診,伊森偶爾也會留到很晚,不過大部分時候,他都選擇了回家。
一個人安靜的很容易犯困,伊森看著空蕩的等候區,疲意逐漸湧了上來,他突然有點想念麥克斯的小蛋糕——那種有些甜、軟軟的、剛好能把這個時段的無聊填滿的味道。
“叮——”門鈴響起。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約翰·克萊默。
他依然穿著深色風衣,步伐穩健,臉色比之前明顯紅潤,眼底那層灰白的紋路都褪去不少。
他後腦的繃帶依舊,但整個人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病態,似乎那僅僅是個裝飾。
“下午好,雷恩醫生。”他說道。
“克萊默先生。”伊森站了起來,認真打量他,“你看起來狀態不錯。”
“醫院裡的醫生也這麼說。”約翰把一份厚厚的資料遞到他麵前,“指標顯著下降,邊界更清晰,轉移跡象消退。”
“他們的結論是之前誤診了,建議擇期複診後,再根據情況決定是否手術或繼續保守治療。”
約翰·克萊默的語氣帶著一絲嘲弄:“他們現在認為,手術成功我至少可以存活五年,”
伊森翻看報告,上次治療後,影像上那片陰影明顯再次“退讓”,按照時間線,整個癌變的過程回退了至少半年,但仍有暗影殘存。
“如果按照之前兩次的恢複效果來看,”他評估道,“再進行最後一次治療,應該就可以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約翰點頭,他把風衣搭在衣架上,環視了一圈這間不大的治療室:潔淨的手術燈,冷白的消毒台,以及門外招牌上的標語——“醫學之外的治愈”。
他露出笑容:“我開始相信,你招牌上的話不隻是廣告語了。”
“請躺下。”伊森合上資料,戴上手套,開始檢查呼吸與心率。
“治療方法還是像前兩次一樣,不同的是,這次治療的過程我們需要拉長一些。
所以,約翰,需要你在診所待一段時間。”
已經驗證有效的話,那按照之前的療程繼續是最好的。
“沒有問題。”約翰安靜地躺上治療床,目光安靜地落在手術燈上。
伊森站在床側,雙掌懸停。技能還是前兩次治療的技能,唯一的區彆是,每次釋放一個技能,伊森會撤手,等待,讓自己的能量自然回落。
既然知道了“聖光”一次性用完後果很嚴重,那就悠著點來唄。
他覺得前麵幾次自己是不是傻了,一直以為自己是魔法不夠——其實不管‘藍’夠不夠,也不用一股腦的技能全放,又不是為了秒人。
事實證明,拉開間隔的效果很顯著,每次施放技能僅僅是間隔10分鐘,在全部治療結束,伊森都沒有原來那種額頭出汗、身體虛脫的感覺。
“好了,結束了。”他說道。
約翰睜開眼睛,坐起身,輕輕扭一扭脖子,仔細感受著自己腦海裡的反饋和聲音。
“怎麼樣?”伊森問。
“有點像是腦子裡的噪音終於徹底關掉了。”約翰回答。
他的眼神明亮:“沒有疼痛,也沒有了壓迫感,連視覺邊緣的暗影都消失了,雷恩醫生,我想這一次是完整的了。”
伊森點點頭,沒有輕易下結論:“我還是建議你去做一次複查。約翰,讓影像結果來給你最終的答案。”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