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頓敲完最後一筆收入,摘下那副綠色的“財務專用護目鏡”,忽然眉頭一皺。
“等等……”他盯著賬本上的日期欄,“這些票據不完整,你的記錄存在明顯遺漏。”
伊森保持鎮定:“嗯……剩下的我自己報過了。”
其實不是他報的,是他拜托瑪麗幫忙處理的。
“為什麼?你的診所適用年度申報製,一年報一次就夠了。”謝爾頓語速加快,顯得十分困惑,“為什麼要頻繁申報?之前也有類似的大額收入?”
“沒有,大額收入目前就隻有這兩筆。”伊森攤手:“一整年的票據堆到一次整理嗎?
對我這樣的普通人來說,那是世界末日。
我又不像你,擁有變態的記憶能力和超強數據處理係統。”
“那我更不理解。”謝爾頓疑惑問道:“其中一筆十萬美元收入發生的時間相當早了。
你之前是怎麼處理的?為什麼拖延到現在?”
伊森張了張嘴,話卡在喉嚨裡——他總不能說,是因為覺得這筆錢金額比較大,下意識想把它藏起來吧?
謝爾頓自顧自地推理起來:“我推測,你認為這筆金額巨大,對應稅款過高,因此試圖拖延申報時間?”
伊森試圖辯解:“不是……我的意思是反正一年報一次,這兩筆可以留到年底再……”
“所以……你原本真打算把這兩筆十萬美元的收入拖到年底再報?”
謝爾頓歎了口氣,語氣像在給一隻猴子講解物理:
“常規收入可以按年度申報,但這兩筆不行。”
伊森:“為什麼?”
謝爾頓:“因為它們具有三個特征:突然出現、金額巨大、來源不明。
如果你無法提供合理解釋或支持文件,IRS會將其視為稅務風險點。
在他們的眼裡,這不是普通收入,而是——灰色信號。”
他敲了敲那兩張十萬美元支票的兌現回單:
“這類款項越早說明越好。不解釋等於可疑,解釋得太晚等於犯罪。
而你,現在已經有了兩筆!國稅局至今沒找上門簡直是奇跡。”
已經有人找上門了,隻不過不是國稅局,是神盾局。
伊森暗想,然後突然怔住。
等等……
神盾局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兩筆異常收入才盯上他的吧?
什麼報警記錄、小混混,難道都是被這兩筆錢牽連出來的?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媽呀,神盾局當時根本不是提醒他“快去交稅”,而是在用大號字體告訴他:“你的解釋我們收到了,現在該去國稅局解釋了。”
伊森背後一涼,忍不住問:“所以,隻有這兩筆需要儘快申報,其他收入照常年底處理就行?”
謝爾頓肯定點頭:“是的。”
“那這次隻報這兩筆十萬元的吧,其他等到年底再……”
謝爾頓沒等他說完,就抬起手做出一個“停止說蠢話”的手勢,仿佛受到了侮辱。
“你見過白細胞說‘致命細菌都清除了,其他留著年底再處理’嗎?”
他一拍計算器:
“不會!白細胞會繼續追擊、持續剿滅,把每一個潛伏的、裝死的、妄圖繁殖的細菌一路追到淋巴結,然後——放逐、吞噬、分解成殘渣!”
“好吧,好吧,你說了算。”伊森投降。
謝爾頓滿意地點頭,重新戴回護目帽。
手指飛速操作,屏幕上跳出一個冰冷的數字:
收入:$32,450.27
伊森暗想,要是沒有聖光,兩個月辛辛苦苦才能收入這麼一點?!
緊接著,謝爾頓把兩筆大額治療費加了進去:
總收入:$232,450.27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伊森默默點頭:“這個數字看起來就和藹可親多了。”
謝爾頓按下“計算”鍵,“滴”的一聲,像宣判死刑:
基礎稅款(未扣除):$48,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