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伊森就被輕輕晃醒。
他睜開眼,看到米希已經化好淡妝、穿戴整齊,整個人神采奕奕,仿佛昨晚那個把他從沙發“拐”回房間的人不是她一樣。
“起床了,睡美人。除非你想在謝爾頓一連串關於“我們為何同處一室”的問題中開始這一天。”
米希雙臂交叉,語氣帶著戲謔。
伊森瞬間清醒了大半——一想到要被謝爾頓盤問,那種嘮叨和對方完全無法保守秘密(甚至會以播報新聞的形式廣而告之)的情景,比任何鬨鐘都管用。
他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說得對,我們快走。”
米希站在鏡子裡,一邊扣耳環一邊問道:“謝爾頓現在幾點起床?”
伊森一邊扣袖口一邊說道:“周末不太清楚,我每次周末都很晚才起床。不過現在才6:30,我相信他還沒起。”
兩人互相給對方整理了一下禮服
——伊森穿著深藍色西裝,領帶係得一絲不苟,身形挺拔俊朗,帥得乾淨利落。
——米希一襲修身的湖藍色禮服,天生的曲線被柔和地勾勒出來,光是站在那裡,就像自帶聚光燈效果。
兩人都很滿意對方的打扮,安靜地對視了幾秒。
米希的眼神逐漸變得水潤又深邃,像被石子打破水麵蕩起的水波,要把人吸進去。
伊森看著她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跳明顯加速。
米希靠近一點,唇角微揚:“要不要……”
伊森立刻以超越常人的毅力打斷:“不行。”
兩個準備越獄的人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
剛轉進走廊——
“早上好。”客廳響起謝爾頓的聲音。
伊森和米希像被閃光彈照中一樣原地僵住,對視三秒,才硬著頭皮走進客廳。
謝爾頓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他的專座上,正吃著早餐。
米希努力保持自然:“嗨,謝利,你周末也起這麼早?”
謝爾頓抬頭:“自從我搬進來後每個周六早晨,我都在6:15準時醒來。
給自己衝一碗麥片,倒四分之一杯百分之二的牛奶,坐在沙發的這邊,打開英國廣播公司美國頻道看《神秘博士》。”
他說完,眉頭微皺:“不過,你們為什麼一起從伊森的房間出來?”
伊森麵不改色:“我們要互相檢查一下禮服是否得體。”
謝爾頓繼續追問:“這麼早就要出發了嗎?”
“是的——”伊森剛開口。
米希立刻接管,像機關槍一樣開始解釋:
“當然啦,謝利。你知道婚禮流程有多麻煩嗎?
化妝、簽到、迎賓、預留拍照時間、禮服不合身要臨時調整、伴娘團要統一顏色、花童要排隊走位,遲到一分鐘都不行的——
新娘可能會崩潰,攝影師可能會罷工,新郎可能會放鴿子,一個環節出錯,整個婚禮流程都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
謝爾頓的眼睛越睜越大,他舉起手投降:“停!我懂了。”
他把勺子放下,“那你們快出門吧。我可不想你們因為我,讓整個婚禮崩潰。”
謝爾頓頓了頓,又補一句:“尤其我現在必須專注於《神秘博士》,不然節奏會被破壞。”
米希微笑著揮手:“謝謝你,謝利!我們就不打擾你的電視時間了。”
翻牆失敗,反而從大門口大搖大擺越獄成功的伊森和米希迅速溜出了公寓。
坐上出租車,駛向紐約清晨的街道,伊森才真正鬆了口氣。
比起半道出現的伊森來說,顯然米希更能直接擊中謝爾頓的軟肋。
“你剛才那一連串的流程轟炸太厲害了。”
伊森側頭看她,語氣裡滿是真心的佩服,“要不是你,謝爾頓肯定會把每個細節和漏洞追問到底。”
米希靠在座椅上,閉著眼補覺,聲音慵懶:“對付謝爾頓,不能跟他硬碰硬。你要用他不擅長的信息塞滿他的腦袋,他自然就閉嘴了。”
伊森失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放在腿上的那隻手。
米希沒有睜眼,隻反手勾住他的指尖,輕輕回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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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在紐約上東區一家曆史悠久的豪華酒店舉行。
酒店入口處擺著一塊精致的金邊迎賓牌,上麵用優雅的花體字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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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蒞臨莎拉·惠特莫爾與馬克·詹姆斯的婚禮。)
巨大的水晶吊燈將宴會廳映照得金碧輝煌,空氣中彌漫著白百合與香檳的優雅氣息。
衣香鬢影的賓客們低聲交談,穿著統一製服的侍者托著銀盤穿梭其間——一切都彰顯著這場婚禮的不菲造價與主辦方的雄厚財力。
當伊森和米希身著禮服走進會場時,瞬間引來了不少注目——
伊森的西裝剪裁得體,讓他看起來格外挺拔帥氣。
而米希那一身極顯身段的禮服,將她的自信與魅力襯托得淋漓儘致。
“哇哦,”米希環顧四周,對伊森低語,“看來莎拉這次真是實現了她高中時的‘豪言壯語’——這輩子一定要嫁個億萬富翁不可。”
伊森想了想:“但是她沒你好看。”
米希挑眉:“你這句話真是讓我既開心又難過。”
沒等兩人再說幾句,新娘莎拉已經挽著新郎馬克,踩著高跟鞋輕快地迎了過來。
莎拉一身定製婚紗,脖子上那串鑽石項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她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喜悅,語氣親昵:“米希!親愛的,你來了真好!”
兩人抱了一下,她放開雙臂,掃了一眼四周奢華的布置:“看看這裡,是不是很棒?馬克的爸爸為我們準備了這一切。”
她說著,深情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丈夫,“等婚禮後,馬克就要正式接手家族在亞洲區的業務了,他爸爸終於放心把擔子交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