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星辰,獨唱,《少年華國說》。
“獨唱”兩個字,在一眾“大型交響樂伴奏”、“名家聯唱”、“百人舞蹈伴舞”的標注中,顯得如此單薄。
而《少年華國說》這個名稱,更是讓許多拿到名單的人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他?他不是已經定了開場曲目了嗎?怎麼壓軸的名單裡也有他?”
旁邊一個資深舞蹈團隊的負責人冷哼一聲,手指點著名單上李星辰的名字:
“開場是他的《七子之歌》,現在壓軸他又來插一腳?
這個年輕人是不是有點太貪得無厭了?好處都想一個人占了?”
“就是咯!”立刻有人附和,“咱們在座的,誰不是有實力、有頭有臉的人物?
為了這個晚會準備了多久?他一個.......說句不好聽的,在主流樂壇還算不上站穩腳跟的新人,靠著網絡熱度起來,拿了開場已經是破天荒了,現在又來跟我們搶壓軸?
這不是打我們所有人的臉嗎?”
資曆在“台班子”裡一向是很看重的,李星辰畢竟是新人,也不免惹人詬病。
李星辰的“跨界”競爭,仿佛一條鯰魚,攪動了他們固有的池塘。
人群中,一個看起來年紀稍輕、戴著眼鏡的作曲人小聲嘟囔了一句,試圖緩和氣氛:“可是......之前謝新蓮老師不是說了,誰有實力誰上嗎?也許他真的有呢?”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民歌歌唱家打斷了:“有實力?在場誰沒有實力?
他那首《七子之歌》是不錯,但那是取巧!
是靠童聲和題材打動人!
壓軸需要的是磅礴,是厚重,是能鎮住全場的氣場!
他一個獨唱,拿什麼跟我們的交響樂團、合唱團比?
我看他就是占了天時地利人和,被上麵點名,又碰巧有謝老師賞識,就飄了!”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
一個看起來較為沉穩的老藝術家擺了擺手,製止了愈發激動的議論,但他的目光落在《少年華國說》那幾個字上時,說道:“關鍵不在於他參不參加,而在於他選了這個題材。
《少年華國說》......梁先生的雄文,氣勢是夠了,可也不是誰都能改編的。
他一個新人,改編這樣的文,嗬嗬....”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旁邊一位專攻傳統音樂的老先生接過話頭,捋著胡須,慢條斯理地說道:
“梁先生這篇散文,字字珠璣,氣象萬千。
改編?談何容易!
我見過太多所謂的‘創新改編’,最後都成了畫虎不成反類犬,不僅沒能詮釋原作精髓,反而糟蹋了經典,徒增笑耳。
年輕人有想法是好的,但也要量力而行啊。”
“是啊,”另一位女高音歌唱家也點頭附和,語氣帶著一絲擔憂,“樂壇裡改編經典詩詞散文的嘗試還少嗎?
成功的有幾個?大多都是爭議一片,最後灰頭土臉。
我看他這次,怕是有些托大了,到時候在台上演砸了,那才真是鬨了笑話。”
“要我說,咱們也彆太把他當回事了。
他這節目,估計也就是湊個數,表明個態度。
真正的對手,還是名單上排在前麵的那幾位老師和他們帶來的硬通貨。
咱們還是把精力放在琢磨怎麼應對他們上麵吧。”
“有道理。”
“確實,跟一個注定陪跑的較什麼勁。”
“散了散了,抓緊時間再排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