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明剛結束晨練,助理安然的視頻電話便打了進來。
“老板,關於那位林舟老先生,蘇姐讓我把更詳細的資料同步給您。”
“林舟,太極劍的隱世傳人。三十年前,他曾是國內公認的劍術大家,一手太極劍法據說當年在武術界有劍不沾血的赫赫威名。但後來不知為何,他突然銷聲匿跡。”
安然的語氣頓了頓,補充道:“資料顯示,他最後歸隱的地方,就是您知道的城西那家振武堂武館。那扇門,確實已經三十年沒開過了。”
“另外,蘇姐特彆交代,”
“這種隱世高人脾氣通常很古怪,建議您親自前往,不要帶團隊,以免引起對方的反感。”
陳明看著照片上那個破敗的武館,點了點頭。
他明白蘇綰的意思。
這不是商業拜訪,這是一場求道。
“我知道了。”
他拿起桌上那塊林正德贈予的木牌,放進了口袋。
“雷東,備車。”
……
黑色的保姆車駛離了市中心的繁華,朝著城西開去。
道路兩旁的景象,從摩天大樓和玻璃幕牆,漸漸變成了低矮的紅磚樓房和蛛網般交錯的電線。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條狹窄的巷口。
“老板,裡麵車開不進去了。”雷東的聲音從前排傳來,“需要我陪您進去嗎?”
陳明搖了搖頭。
“你在這裡等我。”
他推開車門,獨自一人走進了這條狹窄的巷子。
巷子很深,青石板路麵因為潮濕,長了些許青苔。
兩旁的住戶門窗緊閉,偶有老人搬著椅子坐在門口,用目光打量著他這個陌生的闖入者。
走了大概七八分鐘,陳明終於在巷子深處,找到了那家振武堂。
比照片上看起來還要破敗。
朱紅色的木門漆皮大塊大塊地剝落,露出底下乾裂的木頭紋理。
門楣上方的牌匾,黑底金字的“振武堂”三個大字也已蒙塵褪色,幾乎辨認不清。
門前落葉積地能沒過腳踝,門環上都掛著蛛網,死氣沉沉的,不像有人住,倒像座荒墳。”
陳明整理了一下衣襟,走上前,輕輕叩響了那扇木門。
“咚,咚,咚。”
三聲之後,門內毫無反應,仿佛一座空宅。
陳明沒有氣餒,他知道這隻是開始。他後退半步,微微躬身,對著門內朗聲道。
“晚輩陳明,受林正德老先生引薦,特來拜訪林舟宗師。叨擾之處,還望海涵。”
陳明靜靜地等待了片刻,臉上沒有絲毫焦躁。
良久,見門內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塊林老給的木牌。
他知道,對於一位避世三十年的高人,言語或許是最無力的東西。
他蹲下身,嘗試將木牌從門板下的縫隙中遞進去。
木牌剛剛沒入一半。
忽然,門內傳來一聲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緊接著,一截泛著幽光的劍脊,從門縫下探出,精準無比地抵在了木牌的前端。
那劍脊隻向外一送,一股巧勁便將木牌彈了出來。
陳明瞳孔微微一縮。
他沒有離開。
他隻是平靜地走過去,拾起那塊木牌,用袖子仔仔細細地擦去上麵的灰塵。
然後,他重新走回門前,對著那扇緊閉的木門,朗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