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客車進場接人,田邵華送行。
霍純鋼也來送行,霍純鋼隻為文仟尺送行。
昨天挑事的李正昆沒敢露臉,擔心霍純鋼對他動手,這個擔心有道理,快意恩仇的風氣貫穿著整個彎梁山林場,霍純鋼學不了田邵華的斯文。
霍純鋼沒找到李正昆,目光落到文仟尺身上,拎著個沉甸甸的口袋給徒弟送行,說:“我的事你少管。”
“哪有這樣的道理?”
“有人要整我,我就是死個十次八次也不怨。”
“有玄機,有故事。”
“屁玄機!鬼故事!走吧!走——”
霍純鋼推著文仟尺提著沉甸甸的口袋上了車。
霍純鋼下車後,林場文書騎著偏三輪跑過來跟大客車司機說了什麼,大客車司機隨即啟動車輛,田邵華揮手,司機這才動能輸出,大客車搖搖晃晃駛離林場。
沒人問起李正昆,大概是回家的喜悅過於泛濫。
。。。。。。
大院下午,文仟尺回家了。
父親母親在家等他,等他吃飯,這使得文仟尺頗感意外,有些拘謹,順手把手裡的口袋交了上去,說:“我師傅讓我拿回家,應該是山裡的東西,能吃,好吃。”
口袋包紮嚴實,稍有血腥。
“進廠當了工人,有了師傅。”
父親說:“好!自給自足,成了大人,好!”說著把他的上海牌手表當即給了文仟尺,以示獎勵。
母親沒吱聲,笑得花一樣。
口袋裝著三隻肥大的野雞和一個信封,信封裡裝著一百塊人民幣。
“你這師傅是廚子還是送錢的財神?”
這話,父親把自己問笑了,文仟尺憨憨的跟著樂。
午飯差一點成了晚飯,吃飯的時候母親冷不丁地問出一句:“仟兒,你跟鄒紅怎麼啦?”
文仟尺驚了一跳,愕了一下。
“她跑到我們家,問你去哪了。”母親隨後又說了一句:“鄒紅還小,還在念書,你可彆亂來。”
文仟尺惶恐,萬幸父親沒反應,還好母親點到為止。
飯後,文仟尺門外劈柴,彆有用心。
沒過一會鄒紅出現在她家花園裡整理花草,文仟尺目不斜視,鄒紅比他有出息,眼珠子東張西望,文仟尺甚至感覺到小女子目光火熱,如此響應使得文仟尺方寸大亂,劈柴的斧頭沒了準頭。
齊剛如約而至,調侃文仟尺是隻勤勞的小蜜蜂。隨即補充:“母的在那邊。”
文仟尺無言以對,招呼齊剛一起收拾一地碎柴。
今天沒餃子,仟尺的母親給齊剛炒了兩雞蛋,蒸了一碗臘肉,炸了一盤花生米,另外還給了兩瓶雙囍小香檳。
閣樓論劍,文仟尺盤膝坐到了床上,竹筒撒豆,第一把是小女子鄒菊示愛;第二把撒得是拜師貌似土匪的霍麻子霍純鋼霍隊長;第三把是林場場長田邵華護短;最後說得是急於上位的老大哥李正昆。
齊剛聽出了其中的門道,聽得一愣一愣,忘了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