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文仟尺騎著幸福250車牌0073開著車燈在城裡東遊西串,一把離合器一腳刹車,右手一緊左手一鬆,整個飄了,美哉悠哉,一付有病沒藥的樣子,狂奔的是他,撫著發動機心疼不已的是他。
心疼一晃而過,發動機再次咆哮,爽!一爽到底。
明天相比今天有過之,明天要去林場看望師傅霍純鋼,順便探望陶青梅。
其實摟抱青梅是主題,一彆三月,她能忍,他不能忍,青梅說了,“想我了,你就來。”蜂蜜甜不了人心,這話比蜂蜜都甜,至於去與不去,想與不想,那種騰雲駕霧,魂牽夢繞的感覺哪有不想,不去的道理。
這天晚上,文仟尺忘記了周五,忘記了齊剛,以一個人就是一個主體的形式狂歡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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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台安給霍純鋼備了禮物,以示敬意。
文仟尺言語:“您老怎麼不向黃魁戎表示一下心意?”
文台安理都不理,先行一步上班去了。
上午九點,文仟尺駕駛幸福摩托準點出發,開始了幸福之旅,率性而為一路可圈可點,發動機動力輸出澎湃而張揚,文仟尺釋放的激情奔馳與原野,穿插與大山峻嶺。
不到十一點,摩托車進入植被茂盛的彎梁山區域;不到十二點,摩托車進入溪水溝飛揚跋扈直撲燕子洞。
六十多公裡山路,耗時兩小時四十五分,速度縮短距離,遙遠的林場從此不再遙遠。
午飯時間師傅居然不在燕子洞,鋼筋焊接的大門上了鎖,興致勃勃的文仟尺多少有些失望,父親給師傅備下的禮品是兩瓶茅台酒,兩條大中華香煙,有錢未必能買到。
好東西不能在第一時間交到師傅手裡,還有奔馳如新的250沒能亮到師傅的眼。
鐵門的鑰匙藏在鐵門右邊的石頭縫裡,文仟尺找到鑰匙把門開了,永久牌28自行車放在洞裡,霍純鋼沒騎車,星期天的中午他會去哪?
文仟尺胡亂找了兩口吃的,轉身鎖門,沿山路去找陶青梅,連走帶跑,即將相見的喜悅轉眼衝散了惆悵。
文仟尺的好運用完了,青梅的住處就像得到燕子洞統一上鎖的知會。
有意思,午飯時間家裡沒人,文仟尺帶著一絲殘存的希望周邊尋找,一連找了兩遍,最終返回燕子洞,燒水沏茶。
挨到黃昏,又去找了一次,無果!
看來真是合夥走了親戚,霍純鋼帶走了獵槍和水壺,洞裡的臘肉銳減。
隨著希望的熄滅,文仟尺靜了下來,眼觀鼻,鼻觀心,心觀四肢。
天亮,文仟尺又去了一趟茅草房,結果門鎖依舊,回到燕子洞把父親的回禮放到桌麵上,把摩托車推進洞裡,鐵門上鎖,鑰匙放回原處,騎上28杠自行車原路返回。
來得時候有多歡喜,走得時候就有多愜意,文仟尺向往未來。
好事沒了,壞事來了,離開林場沒多久山裡起了陣風,陣風卷起大霧,霧色彌漫,山路陡峭,八米外樹木模糊,這是要把趕路,趕時間的文仟尺往死裡整,明早報到,發往省城的夜班車不會等發騷發到林場的文仟尺。
車是不能騎了,遇上險情刹不住衝下懸崖沒人能救,辦法總比困難多,文仟尺下車推著自行車跑,好在他身手敏捷,好在他體力強健。
好在跑出三裡地霧色銳減,這一刻,文仟尺如獲大赦,上車飛奔,有多大的力氣飛得就有多快。
傍晚,一天的勞累最終得到了時間的回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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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文台安推掉所有事務買菜回家,做菜做飯。
麵對破天荒的舉動,文母調侃: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文台安笑道:“夫人老眼昏花啦!明明是日落黃昏,卻是被你看成了旭日東升。”
“旭日也好,黃昏也罷!老婦隻擔心您老一場辛苦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