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吃山,禁獵也得給人一條活路。”
“這是納入刑法的事,說這些沒用。”李正昆急得火上房,“你幫得了幫不了?幫不了我找找我姐夫。”
“我替我師傅謝謝你,你彆急這事我能辦。”
“能辦趕緊辦,趁現在人還在林場。”
“沒問題,這就辦。”
齊剛不是在給主管政法委的副書記開車,領導開口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李正昆過於緊張。
文仟尺掛了李正昆的電話,隨後打電話找齊剛,把事說了,沒想到齊剛說:“大哥,現在是嚴打時期,重判重罰從快從速,你不知道?”
“我哪知道!這事我隻能找你,你說怎麼辦?”
齊剛想了一會,要求他把整件事搞清楚,特彆是霍純鋼犯案的動機和細節,以及林場和林業公安的具體態度,這事得快,趁現在人還在林場,彆把事搞大了,否則判無期甚至死刑的可能不是沒有。
齊剛的態度與李正昆如同一轍,齊剛的話不能不信,“無期甚至死刑”文仟尺慌了,跨上摩托車奔油庫加滿油,直奔彎梁山林場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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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可大可小”這話沒毛病。
孔嫻熟探望霍純鋼給霍純鋼送吃喝,把外麵的話傳給霍純鋼:“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起初霍純鋼也沒當多大個事,當他認識到什麼是嚴打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一旦被押離彎梁山事情會變得越發嚴重,跑無疑是個好辦法,避開這陣風。
“病急亂投醫,你去找過蔡賀棟?”
“天黑以後你從後窗走,有人接應,你就跟他走。”
事已至此,一個不願多說,一個不便多問,偏偏這個時候兩個人都把文仟尺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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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仟尺正往彎梁山林場趕,救人如救火,齊剛等著他的信息反饋,0073幸福250開足了馬力往前奔,上路蜿蜒,坡陡坑深,懸崖密布的碎石路使得車輪亂跳亂竄,側滑的風險屢屢閃現,天黑以後開了車燈,山上起了大霧車燈的光亮就像螢火蟲一樣,不得已文仟尺終於放慢車速,欲速則不達,他要是在路上出了事,師傅霍純鋼將是雪上加霜。
天已經黑了,早到晚到能有多大個區彆,仟尺一慢再慢,安全第一。
午夜,文仟尺到了彎梁山林場,招人眼目的橫幅沒了,林場沉靜,鋥亮的夜燈照耀著一片寂寞,改了朝換了代的氛圍十分濃鬱。
幾經輾轉,文仟尺沒能找到李正昆,找到了林場夏文書,他告訴文仟尺:天剛黑霍純鋼就跑了,李正昆帶人去追,到現在人沒回來也沒個消息。
跑得好!
跑了一了百了。
文仟尺在林場辦公室打電話給齊剛,讓他睡個安穩覺,天剛黑霍純鋼就跑了。
“人在林場跑了,跑得好!”
齊剛說:“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是讓林場撤案,這事得依仗李正昆上下打點,周旋一番。”
看來是一場虛驚,退一步鳥瞰:整個彎梁山獵戶眾多,靠山吃山靠水喝水,法不責眾是情理之中的事。
淩晨,饑渴勞累的文仟尺去了溪水溝,摩托車燈光下燕子洞鐵門大開,洞裡淩亂,顯然被人翻找過,搜查之後一地狼藉,仟尺點燃鬆油燈找到一些食物湊合著吃了個半飽,昏昏睡下。
城裡這一時刻,齊剛睡下又起來,起來又睡下,輾轉反側,總覺得這一天的事蹊蹺,霍純鋼天剛黑就跑了,這麼能跑怎麼被抓?李正昆的電話偏巧是在下午4點,之前怎麼沒人知會?
這個不起眼的時間點有問題!
撞了槍口,怎麼偏偏就是他霍純鋼?
簡直就是量身定製!
事情清晰了:所謂跑,就是個圈套,是個坑!
為什麼?
齊剛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希望所有問題都是偶然;希望霍純鋼福大命大。
第二天,齊剛進單位上班,剛進單位就聽說:昨夜彎梁山有個偷獵的家夥叫霍純鋼慌不擇路跑下了墜崖,摔得整個人都碎了。
——完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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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剛見到文仟尺是在半月以後。
齊剛下班回家,文仟尺在跟父親齊鳴致喝酒聊天,兩人談笑風生,喝得有來有往。
齊剛不由感歎:時光荏苒,唯光陰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