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抱琵琶半遮麵,說的就是她段柔。
道德與欲望存在多大糾結,從掙紮不難發覺道德屹然,隻是大廈將傾,段柔經不起軟磨硬泡,終究懷揣一副軟心腸。
第二天上班,午飯後,段柔始終沒能抑製好波動的情緒進了車間辦。
文仟尺在看報紙,悠哉!高翹二郎腿,鞋底翹上了桌麵,段柔想說“對不起,讓你白等。”話到嘴邊咽了回去,站到桌邊等問責。
仟尺“嗯”了一聲,清了清嗓門,說:“有話說家裡的不如外麵的,妾好,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問什麼是好?”
段柔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來,罵了一聲:“流氓!”這一刻心花怒放,大有一觸即爆的趨勢。
仟尺的理解和包容使得段柔感動,隨口說出:誌鋼跟他們廠裡的四五個人一起辦了停薪留職去了深圳開公司。
什麼意思?
丈夫出了遠門意思深遠,仟尺暗喜,話麵上感慨:“都是些什麼人!召通怎麼就留不住他們非要背井離鄉。”
“我也是這麼說,他說活著就要折騰。我跟他說了,我想要的是平靜,是安穩,我不想當什麼闊太太。他聽不進去,走了。”
仟尺沒接話,此一刻沉默是金。
段柔開始絮叨劉誌鋼這不對那不好;絮叨家裡家外;絮叨柴米油鹽一地雞毛,末了說自己現在是單身女人。
車間有人叫喊段柔。
段柔臨走前指了仟尺一指頭,“啞巴!不吱聲,沒擔當!我根本不會賴上你。”
文仟尺看著葫蘆般的背影離開車間辦,回頭陷入沉思,說穿了是反省。
有人說感情沒對錯,釋放自我叱吒情場,堪稱豪邁。
齊剛說那是放屁!用情不專,是個女人就想動不是人渣是什麼?
仟尺尷尬,試圖一笑了之,齊剛隨笑,笑著說:“君可見雄獅一頭帶著一群母獅,子嗣一串稱霸草原。”隨即話鋒急轉,問:“區區數年,你猜發生了什麼?”
仟尺起身走開,輪到齊剛一笑了之。
人走了,去了天涯,留下的過往包括善意的規勸曆曆再現。
齊剛在仟尺夢裡出現是在他走後的第三天。
夢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文仟尺甚至夢到段柔罵他:“流氓。”隨後要為他升級,從流氓升級到強行犯。
什麼意思?
幾個意思?
是不是存在某種暗示?
。。。。。。
次日,段柔破天荒請了半天假。
文仟尺窩在車間辦聽著解木機的噪音睡了大半天,醒來想起用過的剔骨刀還沒打磨,用一次磨一次怎麼把這事忘了。
下午,段柔闖進車間辦找仟尺,抬頭語是你怎麼謝我?
文仟尺丈二和尚,懵了。
“彤霞,段彤霞我表妹同意和你見一麵。”
懂了!這是媒婆做媒牽紅線,仟尺不由得嗤之以鼻,感覺她是在甩鍋。
“文同誌!請你端正態度。”
“不見。”
文仟尺指著自己的鼻尖說:“我!”
“這事由不得你。”
一聽這話,仟尺笑了,撩了撩手請她走。
挺意外,似風如火的段柔斷崖式降溫,看著仟尺溫溫一笑,“你確定?”
“我確定,見!”
“果然,好漢不吃眼前虧。”
“看到了後果,後果很嚴重。”
段柔稍有失態地“嗯”了一聲,鬆了口氣,接著歎了口氣,一鬆一歎,仟尺聽出了不便言語的內涵。
段柔擔心相親一旦成功,她將失去他的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