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尺突兀地問了一句:“知不知道燈下黑?”
一句話問得段柔麵紅耳赤,提腳想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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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改革,大開放,不是所有人都躍躍欲試,嫻靜的彤霞宛如一汪秋水,既安寧又平淡,當然不是不想進取而是不喜顛沛流離,與文仟尺頗為相似。
隻是相親早已注定了失敗的結局。
表姐段柔成天成年打扮得花枝般招展,骨子裡的媚招搖過市,近墨者黑,段彤霞根本不待見她這表姐,自然連同仟尺一起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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仟尺與彤霞見過之後,文仟尺有想法,段彤霞沒想法。
段柔尷尬,怎麼回複文仟尺,段柔采取的方法是回避,一兩天勉強可以,三五天那哪行。
解木車間瑣事繁瑣,一味回避文仟尺會出大問題,段柔硬著頭皮進了車間辦,開口就問文仟尺:“你怎麼不問?”
“你不是讓我意會:那事黃了。”
事情其實很簡單,都是明白人。
段柔調整了一下情緒,談工作,先是彙報,後建議。
充當媒婆的事就這麼翻篇了。
事過了,這還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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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彤霞在服裝廠上班,服裝廠在南大街以西,文仟尺家住南大街以東。
周六下午,文仟尺溜班回家洗澡洗頭,打理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去了南大街以西,去堵下班的段彤霞。
第二次見到文仟尺,段彤霞裝作沒看見,騎著鳳凰牌自行車車頭一晃,躲了。
膚白,平肩,豐胸,窄腰,翹臀,半尺卷發,杏臉,一雙美目波光靈動,話不多,條理清晰,此女便是段彤霞。
段柔說:會過日子的段彤霞。
第一眼看去,文仟尺被美色所折服。
第二眼細看細端詳,仟尺被彤霞的端莊持重所吸引。
第三眼便看到了緣分。
周一一大早,文仟尺堵到路上,段彤霞晃動自行車調頭返回,做了一個大迂回。
周二一大早,文仟尺再次堵在路上,段彤霞再次調頭躲避。
文仟尺周三休息,周四擺停,周五觀望。
周六下午,仟尺再次溜班,梳理乾淨,去了。
這次文仟尺直接進了服裝廠去做工車間,找人。
整個車間幾十雙眼睛盯著文仟尺看,仟尺微笑,舉止從容,心裡掂量著段彤霞的第一句應該是問:你怎麼上來了?
第二句可能是:下去!
文仟尺思量著應對。
情況是段彤霞看見文仟尺,收拾整理了一下工件,起身跟他走。
出了廠房,段彤霞去車棚推車,文仟尺擔心她騎車就走,於是搶先一步幫她推車,說了一句:“差不多行啦!”
“段柔沒有告訴你,我已經有了男朋友?”
“段柔說你一直單著,即便有,我不同意,有也沒有。”
段彤霞撇了他一眼,“果然是油嘴滑舌。”
“也可以理解為思維活躍,蹦跳的陽光生機盎然。”
文仟尺說得有道理,段彤霞不想再說。
兩人並肩走,段彤霞矮文仟尺半頭,這個身高比例在感情融合交彙的時候,正好,恰到好處!女人的豐韻被她體現的相當完美,即便是走在這大街上,腰身的擺動均能給人以微醺。
段彤霞持續著淡漠,走出南大街,從文仟尺手裡接管她的自行車,騎上車一走了之的可能隨時都有。
文仟尺笑了,笑著說:“攻堅戰成了持久戰。”
段彤霞沒言語,隻是看了他一眼,上了自行車,騎車走了。
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要看他的持久戰怎麼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