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我二妹可能也想去。”
“好啊!我們一起去。”
“我很高興。”
段彤霞說著朝仟尺靠了一下,什麼意思大概她也不知道,應該是想貼貼心。
六十多公裡多以山路,說遠不遠倒也真遠,仟尺得早做準備,首先得把車拿回來,其次是檢查車況,之後是禮物多多,看來親戚多在鄉下。
彤霞回家當即宣布:明天下鄉看奶奶。
段其祥“啊!”了一聲,差點沒能站起來。
。。。。。。
文仟尺打電話給蔡明德要車。
蔡明德舌頭大了,說話說得含糊不清,意思是:牆角把車屁股給撞了,來看看給你開了個大窟窿。
電話裡沒有喧嘩,喧囂的雜音,想來蔡明德酒整多了,整得人走茶涼,新房空蕩。
仟尺掛了電話,尋思得把車開回來備用,去新房新房寂寥,萬靜會不會不管三七二十一,今天的新娘胭脂粉黛花枝般招展,那雙美目閃爍,流盼淒淒。
——仟尺看在眼裡,上了心頭。
段彤霞跟隨段其祥整理明天的出行。
彤霞媽媽,二妹均在忙碌。
仟尺先行離開,落實用車。
。。。。。。
離開總站,夜色皎潔,皓月當空。
依照段彤霞的理論:每一刻,每一秒都是不能複製的過往。
彤霞想說得是:且行且珍惜。
仟尺說:蒼穹沒頂,我們直通浩瀚無邊的宇宙,在遙遠的星空邊緣或許你的靈魂在窺視。
“臭美了仟哥哥,那麼遠,那麼冷,我看著你?”
“我記住了每一刻,每一秒都是不能複製的過往。”
珍惜當下,這是不能複製的過往。
段彤霞是不是在鼓勵他出軌,好像是在提醒他:人生得歡須儘歡,莫管他人說是非。
仟尺知道彤霞不是這個意思,彤霞的意思是在說他和她。
文仟尺很清楚,自身的潛意識在作妖,在為親近萬靜找理由。
。。。。。。
蔡明德的新房亮著燈光,房門半開,白天的喜慶早已無存,院子裡月色晶瑩清澈,院子裡的大紅雙囍略顯落寞。
蔡明德喝酒喝得酩酊大醉,酒醉酣睡,豬哼哼的鼾聲倒也勻稱。
萬靜等著文仟尺,桑塔納1341的鑰匙在她手裡攥著,萬靜要文仟尺看看他讓她嫁給了什麼人,一個嗜酒如命的癮君子,新婚之夜就這樣,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文仟尺來了沒進門,站在院子裡看月亮。
蔡明德的奶奶走了的那一天夜裡,天上的月亮也像今夜一樣,清澈,清涼。
文仟尺也是站在這棵桑樹下,哀悼老人離世升天。
——偶然而來,必然而去。
文仟尺喘了口氣,抹了把臉,點了支煙,想著虛無縹緲的魂魄。
萬靜走了出來問:“來了怎麼不進去?”
“這麼好的院子,這挺好。”
“怎麼不去看看蔡明德?”
文仟尺笑了笑說:“香甜的鼾聲有一股濃濃的酒香,往後這個家靠你支撐,我在想這酒香會不會清淡許多。”
“儘說一些沒用的廢話。”
萬靜走下台階,她擔心隔牆有耳;仟尺退了半步,他擔心隔牆有眼。
萬靜把攥在手裡的車鑰匙交了出去,問:“以後怎麼辦?”
“你說,我聽。”
“你想我怎麼說?”
“想好了再說。”
“我要跟你約會,一個月兩次。”
“好!現在我走了。”
“說句好聽的再走。”
“心馳神往!”
萬靜想聽貌美如花,心馳神往的韻味似乎更加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