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巷口附近,一個推著獨輪車、賣燒餅的老頭,正哆哆嗦嗦地收拾東西,似乎被剛才的動靜嚇到了。
司緹走過去,麵無表情地從身上掏出兩張大團結,遞到老頭麵前。
“右邊死胡同裡,有具女孩的屍體。你給我好生安葬了。”
這火車站附近魚龍混雜,偷搶拐騙乃至人命案子都不稀奇,老頭顯然也見過些世麵。
他看著那筆巨款,渾濁的眼睛裡閃過貪婪,連忙堆起笑臉接過。
“沒問題,姑娘放心!小老兒我一定辦得妥妥帖帖,保準讓她入土為安,按最好的來!”
司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警告。
“你最好那樣做……”
她沒說完,但那股寒意讓老頭瞬間打了個冷顫。
“一定一定!姑娘放心,我這就去辦。”老頭連聲保證,不敢再有絲毫怠慢。
司緹不再多言,轉身彙入火車站湧動的人流。
她徑直走向售票窗口,買了一張最快前往京市的火車票。
……
許斌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股濃烈嗆人的煙味撲麵而來,熏得他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
辦公室裡昏暗得如同黑夜,窗簾嚴密地拉著,沒有開燈。
唯一的光源,是沙發角落裡男人指間那一點猩紅,在彌漫的煙霧中明明滅滅,映照出他壓抑的輪廓。
許斌眯著眼適應了一下黑暗,才看清男人高大的身軀深深陷在沙發裡,弓著腰,手肘撐在膝蓋上,頭顱低垂,整張臉都隱沒在陰影裡,看不清神色。
但他腳下地毯上散落的那一堆煙頭,以及周身的冰冷低氣壓,讓許斌這個見慣了風浪的老兵心裡也直發怵。
他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結巴:“團…團長,沈竟……抓回來了。”
話音落下,沙發上的男人抬起頭。
昏暗的光線下,他那張原本俊朗的臉上此刻布滿了陰鷙,眼底是猩紅的血絲,像是幾天幾夜未曾合眼。
他的聲音沙啞不堪,帶著冰碴子:“讓他滾進來。”
辦公室門再次被推開,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被毫不客氣地推了進來,踉蹌幾步才站穩。
沈竟一抬頭看到沙發上那個煞神,雙腿竟控製不住地開始發抖。
“裴應麟!你要做什麼?彆以為你家裡在京市有背景,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是正兒八經打了報告、被調回老家的,你有什麼資格把我抓回來?”
裴應麟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眼神裡的戾氣和瘋狂讓沈竟渾身一顫,後麵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她人呢?”裴應麟開口。
沈竟莫名其妙:“什麼人?”
一旁的許斌見狀,趕緊開口解釋:“沈指揮員,是司緹同誌。請問您知道她的下落嗎?或者,您將她帶到哪裡去了?”
“小緹?”沈竟更覺荒謬,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她去哪了我怎麼知道?裴應麟你連個女人都看不住關我屁事!我……”
“砰——!”
一聲巨響驟然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