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陳主任,我剛看的監控,法拉利晚上七點半就到了,一直到淩晨都沒動過,期間車上的人也沒下來。」
陳易年看著消息,甚至拿手機的手都在抖。
他覺得自己糟透了,溫嘉淼的車就停在樓下,他都沒有察覺。
陳易年把蛋糕拎了上來,放在沙發上,然後打開窗戶通風,冬夜的涼氣悄無聲息地漫進來,衝刷著大腦過度混亂的思緒。
他沉默地收拾著餐桌上的碗盤,擦掉不小心滴落的蛋糕奶油,眼眶的紅在燈光下格外明顯。
全部收拾乾淨,已經快淩晨兩點了。
他輕手輕腳推開臥室房門,裡麵還亮著燈。
溫嘉淼正靠在床頭抱著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聽見動靜抬起頭:“都收拾好了?”
“嗯。”他點點頭,聲音有些啞,“怎麼還沒睡?”
“在飛機上睡了十幾個小時,現在一點都不困。”
陳易年的眼圈更紅了,看著眼前故作輕鬆的淼淼,她本可以質問,可以生氣的,可她偏像什麼也沒發生過,平靜的讓人光是看著就很難受。
一種混合著心疼和自責的情緒堵在他胸口,一個各方麵都配不上人家的人,還要讓人家在他這受委屈。
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輕輕握住她放在被麵上的手。
“淼淼,我有話想跟你說。”
她笑著抽出手:“什麼話,你洗完澡再說唄,我又不會跑。”
“好,我先去洗澡了。”
“嗯。”
結果等到陳易年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燈已經關了,她睡著了。
陳易年上了床,小心地將她攬進懷裡:“淼淼,睡了嗎。”
他把人往懷裡帶了帶,好像比上次抱她時又單薄了些,腰上都沒什麼肉了,她又瘦了。
陳易年的心疼溢出眼眶:“晚安。”
早晨,陳易年先醒了。
他沒動,隻是側著身,靜靜看她。她呼吸均勻,睡顏恬靜,就這麼看著,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慢慢填滿了,踏實又溫暖。
其實是淼淼治愈了他。
他前半生都未曾體會過的溫暖與在意,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得到了。
可他好像總是讓人受委屈……
她的眼睫忽然動了動,睜開眼,撞上他專注的目光。
溫嘉淼想也沒想,直接一口咬在他胸口,有點凶,猝不及防的。
陳易年卻低低地笑了出來,胸腔輕輕震動,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這口氣出來就好了,彆憋著。”
溫嘉淼躲開他的手:“你最好彆像對你女兒一樣對我。”
“不一樣的。”
陳易年聲音很溫和,手指輕輕拂過她散在枕上的發絲:“一個是女兒,一個是最重要的人。”
他將她往懷裡帶了帶,聲音貼著她耳畔,清晰而溫柔:“淼淼,我都知道了。”
陳易年說得是,她昨天受的那些委屈,想到這兒,他心裡就揪得發疼,簡直是罪該萬死的程度。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從來都是。”他的手臂微微收緊,“無論淼淼什麼時候來找我,我都不會覺得打擾,隻要看見你,或者想到要看見你,就會很開心。”
“我看你們一家三口過生日,你也挺開心的。”
陳易年輕輕舒了口氣:“我是看朵朵開心,不想掃孩子的興”
“哦。”
“隻是我確實沒想到,我對淼淼居然這麼重要?”陳易年笑得眼睛彎彎,“那邊項目那麼忙,還要飛回來為我過生日,我們淼淼真的太好了。”
溫嘉淼彆開臉,懶得接話。
“都是我的錯,”他湊近些,聲音裡帶著滿滿的歉意,“是我不識好歹,又讓你受委屈了。”
溫嘉淼冷哼一聲,並沒完全消氣,但他們能這樣待在一起的時間太寶貴,不願全都浪費在賭氣上。
“算了,不跟你計較,我今晚的航班,就要飛回去了。”
陳易年怔住:“這麼快就要走?”
“我那邊的項目離不了人,能擠出這兩天回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我們……”他聲音低下來,帶著點無措。
溫嘉淼打斷他:“時間緊迫,就從現在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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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半分鐘都不想浪費,滿打滿算不到一天,出去玩兒也儘不了興。想來想去,還是這件事最實在,也最有意思。
而且這段時間,她禁欲禁得太狠了,和沈嘉彥倆人各忙各的,在一起連吃口飯的時間都沒有,更彆說睡覺了。
陳易年其實也早就想了。
他將人輕輕壓在身下,吻細密地落下,一邊慢條斯理地握住她手腕,按在枕邊。
“現在我的事說完了,”他聲音低低的,貼著她唇邊,“該你了。”
“什麼?”她呼吸有些不穩。
“IES項目的總負責人,怎麼換成顧鬆蘿了?”他目光鎖著她,觀察著她的表情,“沈嘉彥呢?跟你一起回美國了?”
溫嘉淼沒想到他會當麵問,還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總而言之一句話:她沒編好。
陳易年俯身湊近她耳畔,氣息溫熱:“那你們睡了沒有?”
“沒有。”
是實話。
可陳易年看上去並不全信。
他低下頭,滾燙的呼吸埋進她頸窩,啞聲道:“……抱歉。”
比沈嘉彥還惡劣,沈嘉彥多少聽得懂人話。
她氣得把臉扭到一邊,閉上眼咬著唇。
心裡罵了他八百遍。
老男人這麼不遺餘力的,也不怕閃到腰。
下一秒,陳易年就伸手將她的臉扳了回來,吻下去:“我覺得你在心裡罵我。”
溫嘉淼冷笑:“我心裡想什麼你都知道,那你要不再猜猜,我現在想不想給你一巴掌?”
“好。”
他直接拉起她的手,貼在他臉頰,側頭吻了吻她掌心。
“來打我。”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溫嘉淼眼底慍意翻滾,一口白牙差點嚼碎。
打他?她現在哪還有力氣打他??
她放狠話:“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