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擠進世界五百強?他怎麼不去擠?他要是能擠進去,我叫他爹。”
溫嘉淼:“……”
十幾個小時後,飛機落地。
這兒剛下了場雨,地麵潮濕。
深秋的涼意裡,爽朗混著溫潤,讓人覺得很舒適。
沈嘉彥張開雙臂:“這座傷心的城,我沈漢三又返來了!”
恍然如夢。
溫嘉淼已經一年多沒回來了,此刻看著機場外灰蒙蒙的天空,回憶還是如潮水無聲無息地漫上來。
來這兒前天晚上,溫母還拉著她的手說:“淼淼仔,世間所有萬物,都講究一個緣字,緣分未儘,就會以各種方式重逢,緣分儘了,自然也就散了。在這條路上,與其花費精力嘗試改變,不如順其自然,把精力放在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上。”
重要的事,比如,為家族事業努力拚搏,創造利潤。
需要花費精力的事情太多太多,她確實沒辦法分出精力,糾結在一個緣字身上。
所以順其自然,也是最好的方式。
同時她也懊悔,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招惹老男人。
回到她在上海的家。
溫嘉淼說:“你先進去。”
然後她對著門口的指紋鎖研究起來,怎麼刪指紋來著?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一欄,結果發現,陳易年早就把自己的指紋刪了。
這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裡麵的家具也都被蒙上一層防塵的白布,重要財產,車鑰匙,房本,全都放在該放的位置上,一切都保持著離開時的模樣。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舊流光溢彩,隔著玻璃無聲閃爍。
沈嘉彥簡單收拾了下,把白布都扯掉,又給掃地機器人充上電。
“我叫的保潔阿姨們還有十分鐘到,外賣五分鐘到,寶寶,趁這個時間,過來親兩口吧。”
溫嘉淼懶得理他,直接掏出電腦就近坐在餐桌上處理工作。
見狀,沈嘉彥笑著把行李箱推到房間,然後過來貼著她:“寶寶~你親我一下嘛。”
“彆吵我啊。”她不耐煩。
沈嘉彥瞥了一眼她電腦屏幕:“你在找券商?”
“是啊。”溫嘉淼頭也沒抬的,“那個徐超經理很明顯就是陳易年的人,我肯定得把他換了。”
沈嘉彥說:“這前後兩批換了券商,上海本土恐怕已經沒有券商敢接了,而且現在也沒有時間給你慢慢找團隊,然後再接著磨合,重複一遍之前的流程。”
溫嘉淼:“難不成繼續用徐超的團隊,再等到關鍵時刻被陳易年卡脖子?”
“辦法不有的是?”
沈嘉彥差點笑出聲:“請他吃個飯,給他點兩箱茅台,外加帝王蟹,還有佛跳牆。”
溫嘉淼:“……”
·
套間裡,飯局上的菜一道道端來。
什麼茅台、帝王蟹、佛跳牆、美味大黃魚……
陳易年坐在那兒,神色淡漠,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
知道溫嘉淼故意整他,完全沒在怕的。
可一旁的徐超已經汗流浹背了,他不會出什麼連帶責任吧?
他就知道,定位在和平大飯店準沒好事。
這地方,敢點是真敢做啊。
溫嘉淼笑著給他倒了杯茅台:“陳主任、哦不,處長,這酒可好喝了,您嘗嘗。”
陳易年抬眸掃了她一眼,沒說話,隻伸手把彆著黨徽的外套夾克脫了,隨手搭在椅背上。
然後他端起那杯酒,一飲而儘。
酒勁衝上來,他眼眶一下子紅了。
他摘下眼鏡,用力捏了捏眉心。
半晌,才低著聲說了句,聲音有點啞:“好久不見了。”
溫嘉淼捏著茅台的手一緊,笑著回應:“好久不見。”
陳易年看她:“要不要去酒店?”
溫嘉淼:“……”
徐超:“???”
不是,他這麼大個人還在這兒呢,好歹等他走了的吧!
“那什麼,要不我先撤?”
“坐那。”溫嘉淼臉色冷了下來,“徐經理,工作時間不方便談的,我現在明確告訴你,我希望你做好券商的本分,彆被人拿捏著走,被當槍使一輩子都會被當槍使。”
徐超:“……”
當初請他幫忙的時候話說得多好聽啊,現在倒好,直接不裝了。
更震驚的是,下一秒,陳易年直接起身,朝她走去。
溫嘉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低頭吻住了。
徐超驚得不知道現在是跳窗跑還是遁地?
腦子嗡的一聲,我靠,老同學,彆搞啊!以前沒見你路子這麼野啊。
好家夥兒,原來老實巴交默默無聞都是裝出來的,早在第一次假公濟私威脅他的時候,他就該想到的。
不敢留了,可不敢再留了。
徐超抓起公文包就奪門而出,臨走還不忘把門帶嚴。
溫嘉淼真的愣住了,實在沒想到他當著彆人的麵都敢親上來,還敢問出那種話。
陳易年吻得很深,【刪刪刪】
直到溫嘉淼溫嘉淼用力推開他的臉,他才退開,然後臉上立馬挨了一耳光。
溫嘉淼擦著嘴氣衝衝:“你有病。”
陳易年感受到臉頰的火辣,毫無誠意道歉:“抱歉,沒控製住。”
實在是太想她了,根本忍不了一點。
他喉結滾動,聲音更沉:“那段時間你去哪了?沈嘉彥說找不到你,還說你很難過,既然難過為什麼不來找我?我可以陪著你,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