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在你身邊隻會更難過,更讓我覺得惡心。”
她說出的話像利刃。
陳易年眉頭微蹙:“怎麼會呢,我會讓你開心,不惡心的,我隻是太想你了。”
溫嘉淼總覺得他說出來的話癲癲的。
他好像變了,眼神變了,升職之後或許壓力更大,棱角也有些鋒利。
而陳易年眼裡的她,是更加動人了。
他俯身湊近,扼住她揚起的手腕:“這麼喜歡打人巴掌,要不要去床上打。”
她掙脫不開,一口咬他手上。
可他隻是深呼了口氣,指節未曾鬆過半分。
然後,捧著她的臉,又吻了下去。
他睜眼看到她嫌惡的表情,泛紅的眼尾被染得更紅了,用力親了一下便鬆開。
“淼淼,我可以當三,當狗,求求你,彆不要我。”
溫嘉淼收拾東西就要走,拿起手機和包包。
“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了。券商我肯定會換,所以你就彆想著用這件事來威脅我。”
陳易年攔住她的去路,重新戴上眼鏡,無框透徹,他的眼中的情緒被放大。
“當初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憑什麼你一句不喜歡了,就給我打發了?”
他的氣息居高臨下地籠罩下來,一字一頓:“那你就重新喜歡上我,或者,我們做到你喜歡我為止。”
溫嘉淼瞳眸顫了一下,真不敢信,有一天他能如此神色坦然地講出這些話。
“彆逼我報警。”
“我賭你不敢和我硬碰硬。”
他太了解她在意什麼了,家族醜聞,集團股票……她一定不會舍棄這些。
溫嘉淼笑了:“我是不敢報警,也不會和你魚死網破,但你要是再敢強迫我一次,我們以後絕對沒可能。”
騙他的,不強迫也沒可能。
聞言,陳易年讓出路。
“你喜歡沈嘉彥嗎?”
“關你什麼事。”溫嘉淼覺得莫名其妙。
“你沒那麼喜歡他,隻是覺得他合適做你孩子的父親,我沒說錯吧。”
見她臉色沉了一下,陳易年繼續說:“你是最喜歡我的,就算是過去,那你也得承認,我們曾經相愛,比你和沈嘉彥現還要相愛。”
“……”溫嘉淼抽了下嘴角,“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厚臉皮。”
說完,她直接走了。
陳易年更喜歡說出那些直擊靈魂和內心的話,不像她,一開口隻想人身攻擊。
車內。
陳易年指間夾著煙,頭向後仰著,閉了眼。
“溫嘉淼打算換掉你,你怎麼想?”
徐超正低頭專心扒拉那份打包出來的佛跳牆,聞言一愣:“換我?這好事啊!我還正愁他們燙手的山芋呢。”
“他們這又是美股又是A股的,還是子司,都亂套了,就全上海吧,都沒有哪家券商敢打包票能讓他們順利過會。”
陳易年沒應聲,把煙頭摁滅扔出車窗外。
“你不能被換。”他聲音不高,語氣平淡,“我去跟發證小組打聲招呼,把你們項目組和她那邊,捆綁審核。”
徐超:“……為毛啊
他又猛地回過味來:“我說老同學,你來真的啊,都玩上強製愛了?人家姑娘明顯不樂意,你這還不放手?你整這麼一出,萬一人家更討厭你咋辦?”
陳易年眼眶還紅著,喉結滾動。
“我不需要她愛我,但她這輩子,都彆想跟我撇清關係。”
徐超:“……”癲了,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癲了。
·
深夜。
陳易年發騷擾信息:「你老公是不是出差了,要不要來找小三玩?」
溫嘉淼一下就從沙發上彈起來了,環顧四周,靜悄悄的。
該死的,不會裝了什麼針孔攝像頭吧?
說不定啊,他現在這麼瘋。
她立刻在房間裡找,卻一無所獲。
這時候消息又彈出來:「在你家樓下,要不要下來。」
溫嘉淼受不了這氣,直接電話回撥去:“你到底要乾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人家樓下當特工零零七?”
陳易年嗓音沙啞,還微喘著,氣息不太穩,很像是在做那種事:“淼淼,我能乾什麼,我隻想乾ni。”
後麵那個音很輕,但聽到溫嘉淼耳朵裡像根針。
她忍無可忍。
“你信不信我拿把菜刀下去把你砍了。”
“那你來吧。”
陳易年輕笑:“砍之前,能不能先做一次?”
溫嘉淼皺眉,她都覺得這電話多餘打,罵他一頓不僅沒出氣,還給自己惡心到了。
她覺得已經無法和他交流,剛要大罵一句娘就準備掛電話。
結果聽見他說:“要不要玩四愛?這麼久沒被你玩過,好想被你玩。”
溫嘉淼:“……”
陳易年:“我們一起偷情,不覺得很刺激嗎。”
溫嘉淼愣住:“沒有嘲諷你的意思,就是想問一下,你精神狀態還好嗎?要不要去看看心理醫生?”
這才一年多沒見,都快進化成她都不認識的樣子了。
“精神狀態……很好,上班工作,下班睡覺,偶爾陪陪孩子。”他倒認真答了起來,然後加上一句,“就是很想你,能下來讓我親一下嗎。”
三句話不離接吻、上床。
溫嘉淼看著一籮筐的工作消息,以及電話裡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直接掛斷了。
耳根子才得以清淨片刻,結果她就在郵件裡看見那封發證小組的郵件。
原因以「在審期間更換保薦機構需提交書麵說明,經雙方簽字確認後,須撤回當前IPO申請,重新排隊」駁回。
溫嘉淼盯著那幾行字反複看了半天。
被做局了。
在審期間?招股書什麼時候交的?怎麼就突然進入在審階段了?
她一個電話打給項目經理。
電話那頭,經理人語氣有點虛:“就前幾天的事,排期突然提前了。原本說要等三個多月,結果一下子就把我們排上去了,我還納悶怎麼這麼快,但想著總是好事,就簽字讓券商把材料報上去了。”
“溫總,這排得太快也不行嗎?”經理人試探地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可是前幾天您沒回國,那封郵件也抄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