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飛對著對講機,聲音都在發顫。
“目標車輛……被江哥逼停了。”
他看著不遠處那個從摩托車上下來的背影,感覺自己的認知被整個顛覆了。
“哐!”
一聲悶響,撞得變形的麵包車側門被人從裡麵一腳踹開。
一個穿黑色皮衣的女人跳下車,她甩了甩頭發,臉頰上蹭開一道血口,眼神卻像受傷的母狼。
琳娜。
她身後,四個男人跟著鑽了出來。
他們手裡提著鋼管和砍刀,晃了晃被撞擊震得發懵的腦袋,很快站穩了腳跟。
五個人,散開成一個半月形,一步步朝著江遠逼近。
他們看著這個隻穿著交警製服,兩手空空的男人。
琳娜的嘴角向上扯開,露出一排牙齒。
“就你一個人?”
她用手背抹掉臉上的血跡,動作帶著一股狠勁。
“膽子不小啊,交警同誌。”
一個拿著鋼管的光頭男人走上前,將鋼管在水泥地上拖行,尖銳的摩擦聲濺起一串火星。
“條子,多管閒事,是要死的。”
另一個握著砍刀的瘦高個,用拇指輕輕蹭過刀鋒,目光在江遠脖子上打量。
江遠沒有看他們手裡的武器。
他抬手,解開頭盔的卡扣,把頭盔隨手掛在摩托車的後視鏡上。
接著,他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發出一連串輕微的脆響。
他的眼神平靜,像一口沒有波瀾的深井。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琳娜愣了一下,隨即發出一聲嗤笑。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她朝那個光頭偏了一下頭。
“廢了他。”
光頭男人獰笑一聲,不再廢話。
他雙手握緊鋼管,一個箭步衝上來,掄起手臂,帶起一陣風聲,朝著江遠的頭頂就砸了下去。
鋼管劃破空氣,發出嗚的聲響。
趙小飛在遠處看得心臟都停跳了,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江哥小心!”
江遠沒退。
他甚至向前踏了半步。
就在鋼管即將落下的瞬間,他的身體以一個極小的角度向左側傾。
那根致命的鋼管,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擦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抬起的右臂手肘,像一柄蓄滿了力量的鐵錘,沒有絲毫花哨,精準地撞在了光頭男人的右側肋下。
“嘭!”
一聲沉悶得讓人牙酸的撞擊聲。
光頭男人的吼聲卡在了喉嚨裡,變成了一聲短促的悶哼。
他臉上的肌肉瞬間扭曲,眼球向外凸出,手裡的鋼管脫手飛出。
整個人像一隻被煮熟的蝦米,弓著身子跪倒在地,張著嘴,卻吸不進一點空氣。
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一下兔起鶻落,快到極致。
另外兩個悍匪還沒反應過來,同伴就已經倒下了。
“操!”
瘦高個和另一個持械的男人對視一眼,同時從左右兩個方向夾擊過來。
左邊的砍刀橫著劈向江遠的腰。
右邊的鋼管照著他的腿掃了過來。
上下兩路,封死了所有閃躲的空間。
江遠身體猛地向下一矮,整個人幾乎貼到了地麵。
那把泛著寒光的砍刀,貼著他的頭皮削了過去,帶起的風吹亂了他的頭發。
他躲過攻擊的身體沒有停頓。
一條腿如同鐵鞭,貼著地麵橫掃而出。
“哢嚓!”
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那個揮舞砍刀的瘦高個發出一聲慘叫,他的腳踝被江遠的掃堂腿踢中,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外翻折,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江遠的手快如閃電,一把抓住了他脫手飛出的砍刀。
他順勢起身,看也不看,反手將奪來的刀用刀背向右側一格。
“當!”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
右側襲來的鋼管被精準地格擋開,巨大的反震力讓那個悍匪虎口發麻,手裡的家夥險些握不住。
整個過程,從矮身到奪刀再到格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前後不過兩秒。
三個持械的男人,一個昏厥,一個斷腿,一個武器被格開,門戶大開。
琳娜臉上的獰笑徹底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