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芳被帶著進了一處宅子,在二門處等了略半刻鐘,就被引著入了一處院子,在花廳裡見到了位無一不金貴驕奢華的貴小姐。
這位貴小姐繡花鞋上繡著珍珠,頭上戴著牡丹珍珠發釵,月光白鑲金線的襦裙,比段珍珠打扮得還要富麗。
也晃得她不敢抬頭看。
溫渺渺手裡握著嬌豔的玫瑰花,輕輕嗅了嗅,被花香包圍著,心情終於愉悅了些許。
她盯著眼前大氣不敢喘的少女:“魏芳芳,曾在鮮豚居做事,是蘇秀兒的前小姑子?”
“是!”魏芳芳垂著頭,顫顫地道。
“你對她的事情,都很了解?”
“是。”
“行了,留下吧!”溫渺渺放下手裡的那支玫瑰,重新又拿了一支,轉身去了內室。
什麼意思?魏芳芳茫然,就見一位丫鬟拿來了賣身文書:“簽了吧,這是你的造化。”
魏芳芳還沒有看懂那張薄薄的紙上寫的是什麼,就已經被人押著手指,在上麵按了手印。
手印摁下,良籍變成奴籍,一共也不過得了五兩銀子。
許小蛾與她是相同的起點,選擇不同,人生的走向也截然不同。
宮中。
沈臨、沈回覲見先處理的是公事。
沈回查貪墨案這麼久,收集了不少證據。
今日趁著沈臨也在,便把證據全都提交了上去。
而昨日抓住的那些刺客,經過連夜突審,招供後得知正是段宏戈所派。
皇上以雷霆手段處理了段宏戈的事情,就安排人設宴。
畢竟沈臨鎮守邊疆勞苦功高,沈回又破了貪墨案自是要犒勞一番。
彼時沈臨還沒有告知蘇添嬌離開一事,皇上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極為平和。
沈臨飲了一杯酒。
沈回憂慮地道:“皇上,雖然段戈宏招了,貪墨案是他一人行為,但微臣覺得背後肯定還隱藏著同謀,否則僅憑段戈宏一個兵部尚書斷不會將事情做到這般了無痕跡。”
“他能事先寫下罪狀,自刎在家中,必然是有人提前告狀。臟銀也沒有找到,微臣覺得段戈宏的死,隻是開端……”
沈回之前查到段戈宏的夫人頻頻與溫棲梧的夫人走動,以為溫棲梧是同謀。
但最後得到的結論,段戈宏隻是想通過溫棲梧官複原職。
但被溫棲梧拒絕了,之後溫夫人便再也沒有見過段夫人。
所以之前的方向應該錯了。
何況溫棲梧是世家之首,段戈宏卻是寒門一派的代表,派係不同,不可能合謀。
“朕同意。”皇上神色凝重,眸色陡然變得淩厲:“不瞞你們,朕今日得到密報,大將軍府最近動作頻頻,怕是薑黨死而複生!”
“當初阿姐斷了蕭長衍雙腿,後又斬了薑原首級,他便隱退,恐怕賊心不死,蟄伏著時刻想要為自己和薑原報仇。”
說著,話鋒驟然一轉,看向沈回。
“沈世子,貪墨案既然是你一手主導,那朕便命就你追查到底。隻是段戈宏一事,你已經暴露,怕是不能再隱藏身份。”
如此,皇上是懷疑段戈宏與薑原舊黨有關。
薑原之前就是寒門之首,的確嫌疑極深。
沈臨老謀深算,風輕雲淡地道:“無妨,宴回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對外就宣稱這次留京,是為了務色妻子人選。”
沈回皺了皺眉,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皇上點頭:“也好,東靖王府是該再添丁了。”
畢竟沈臨隻有沈回這一個兒子,對於王府來說,的確是子嗣單薄。
事情就這麼敲定,沈回領命之後,想著段戈宏的事情還有許多尾部沒有掃清,行禮過後先行離開。
這樣一來,就隻剩下皇上和沈臨麵對麵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