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渺渺驀地尖叫出聲,指著蘇秀兒:“父親,您騙我,明明您說要……”
“住嘴!”然而她質問的話還是沒有說完,溫棲梧就及時打斷。
他的眼眸暗沉如水的瞪向溫渺渺,將溫渺渺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全都嚇了回去,同時偏偏嘴角還掛著溫溫的笑,看起來是有那麼一些怪異。
“渺渺,不要忘記父親方才和你說過的話,父親知道突然有這麼一個姐姐的出現,你一時間難以接受實屬正常,但你是父親的女兒,就要學會理解父親,做一個好的女兒,好的妹妹。”
說著,朝站在一側管家使了個眼色。
那管家就立即領著兩個婢女上前來拉溫渺渺。
“小姐,您還是暫時先到一旁邊等候吧,等老爺和大小姐相認完,您再與大小姐相認也不遲。”
管家實屬長了一張巧嘴,溫棲梧要認女兒的事,事先誰也沒有告訴,可他偏偏就是能跟上溫棲梧的腳步。
連番連消帶打,溫渺渺雖然還是憤怒,可那脾氣是真的就這樣被壓了下去。
她由著兩個婢女扶著,站在一側,就那麼不甘地瞪著蘇秀兒。
鐘敏秀捂著兩邊腫起的臉頰,也愣愣地跟著站在了她的身側,感覺整個世界都癲狂了。
蘇秀兒竟是首輔的女兒?
明明溫渺渺十分肯定地和她說,她父親要出手除去蘇秀兒,結果是認女兒。
如此盛大的宴會不是為溫渺渺撐場麵,是為認女兒做鋪墊。
“騙子,都是騙子,原來今日的秋宴不是為了替本宮出氣,而是為了認女兒?溫棲梧你怎麼能如此欺負本宮?”
淑貴妃也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滿心期待,然後焦慮等待,再到期望落空,驚喜演變成無法接受的事實,這種憋屈根本沒有人能理解。
“娘娘,您小聲些,若是被人知道您在這裡,可是欺君的死罪啊。”
蓮玉又驚又怕,她為了淑貴妃不被人發現,竟冒險捂住了淑貴妃的嘴。
這樣做雖然大膽,但這也是走投無路的選擇。
畢竟淑貴妃身份暴露是死罪,她們這些下人也會連累致死,以下犯上也是死,不如賭一把。
不過,秋宴是溫棲梧用來認女兒的,這樣看起來就合理了。
畢竟以溫棲梧的身份地位,想殺死蘇秀兒有一萬種手段和辦法在府外完成,沒有必要大費周章一定要將人帶回府上。
淑貴妃和溫渺渺就是被寵壞了,太過自以為是。
她們應該也是發現過一些破綻的,隻是太過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將那小破綻忽略了。
落得現在這個下場,都是活該啊。
溫渺渺這個礙眼的乾預者被拉開,溫棲梧和蘇秀兒之間溝通終於沒有了障礙,他又重新慈祥地看向蘇秀兒,嘴角上揚勾起溫潤和藹的笑容。
“秀兒,為父知道這些年沒有做到任何身為父親的職責,但父親願意彌補,你願意給父親一個彌補的機會嗎?”
“你看看,今日秋宴的所有一切,都是父親特意為你準備的。柿子是你娘最愛的水果,你娘也最愛熱鬨聽戲。弘文館的所有同窗,都是為父請來的見證者。”
溫棲梧為了打動蘇秀兒所做的一切,都是一把把紮向溫渺渺和淑貴妃的刀。
不過,溫棲梧這時明顯不在乎,他隻想要蘇秀兒接受她。
蘇秀兒沒有被一個接一個的糖衣炮彈腐蝕。
她環視四周,發現今日這花園中的確有許多娘喜歡的東西,但這並不足以讓她立即認爹。
畢竟沈臨也說是她爹呢!
真真沒有想到,做了這麼多年沒有父親的孩子,突然間前後沒有間隔幾日,冒出來了兩個爹。
蘇秀兒歎了口氣:“老頭,你說是我爹,有何證據?我憑什麼相信你?”
老頭?蘇添嬌的老溫就已經讓溫棲梧鬱悶,蘇秀兒更是過猶而不及。
不過也正是說明,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溫棲梧溫潤地笑著,將一直抱著的盒子打開,露出裡麵的半個鴛鴦玉佩。
“當初我與你娘定情時,就是用這鴛鴦玉佩作為見證,鴛鴦玉佩,合則圓滿,分則思念。一個在你娘那裡,另一個在我這裡。我雖與你娘分彆多年,可這玉佩我一直珍藏。”
溫棲梧說到此處,臉上寫滿深情,那模樣像是想到當初他們恩愛模樣,眼裡更是蓄積了淚水。
在場的人聽了溫棲梧這深情款款的話,竟還真有被感動者。
蘇秀兒伸手擺弄了下那半邊鴛鴦玉佩,然後收回了手,冷靜地說道:“你確定另外一邊鴛鴦玉佩在我娘那裡?我從沒有見過,不認識。”
溫棲梧極儘包容,把盒子重新合上,珍視的抱在手裡,坦誠不怕任何求證地道。
“你不認識沒有關係,你娘肯定認識。春桃他們幾個,想來也會認識,你可以回去問她們。”
蘇秀兒靈動的眸子動了動,眼前男人能說到這個地步,八成鴛鴦玉佩是真的,可也不能就此證明,就是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