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怎麼可以!那一顆頭顱可值金幣五枚!”
蒙虎擺手回絕,二十顆狼頭,那可是一百枚金幣的賞金,都超過他三個月的俸祿。
“斬妖刀本就是借用,理當聊表謝意,本世子身無長物,這賞金就當租金。”
“可...”
“無需多言!我秦家做事,一諾千金!”
秦天命身板挺得筆直,將散落的狼頭收進新的麻袋一把塞到蒙虎手中,善意開口:“蒙大哥,要不是你借刀於我,我已無命回來,這賞金,今天你必須收下。”
看著態度堅決秦天命,蒙虎心中一暖,他也知曉公子這是看他與唐家不對付,怕對方為難自己。
雖身陷囹圄,但無愧於心,這便是秦家氣節,老子果真沒看走眼。
既如此,他爽快接過秦天命的善意,朗聲開口道:“好!這些我就收下了!公子,請隨我來,我帶你去登記。”
一路穿過城門和繁華的街道,來到天風城中心城位置。
沒多久,秦天命等人隨蒙虎來到一處閣樓之內。
閣樓內是一座空曠的大廳,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後麵掛著一眼看不出數量的紅字小木牌。
蒙虎一把將麻袋丟在空無一人的桌前。
“錄事,人呢?死哪去了,老子來帶人登記!!”
聽見喊聲,一名錄事急急忙忙整理著衣服跑了出來,“哎喲,虎爺,這不是剛去了一趟茅房嗎,您消消火氣,小官馬上給您記賬。”
那錄事抬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顆顆帶血的頭顱從麻袋中滾落,一眼望去,竟裝了滿滿一袋。
錄事官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蒙虎:“虎爺,這、這些都是您的手筆?”
蒙虎卻側身,大手一指身後的秦天命,聲如洪鐘:“看清楚了,是秦公子乾的!”
錄事官順著方向望去,隻見一名身著囚服的少年神色平靜地站在那裡,身後還跟著一個同樣穿著囚衣的少女和一位頹廢中年,不由得眉頭緊皺:“虎爺,這幾位是?”
秦天命緩步上前,神色淡然,聲音高亢:“秦家天命,奉楚皇之命,北域斬妖,特來登記!”
“人皇之命?”錄事聽聞受皇命行事,下意識地就想躬身行禮。
可他腰剛彎到一半,猛地反應過來,對方穿著一身囚衣!
他硬生生挺直了腰板,臉上帶著一絲慍怒。
自己堂堂朝廷命官,竟差點對一個囚徒行禮,簡直是奇恥大辱!
“秦家?就是那個全軍覆沒,被下令全族流放的秦家?”錄事的聲音拔高,帶著質問的口氣。
“正是。”秦天命脊梁挺得筆直,聲音不卑不亢。
“你是戴罪之身,竟敢......”錄事的羞惱化為怒意,臉上帶著倨傲。
看錄事麵帶不善,秦安然雙眼黯然,不禁攥緊秦天命的後背衣襟。
錄事話未說完,秦天命踏前一步,不卑不亢直視錄事雙眼,淡然開口:“我秦家流放北域,不入死獄,不限自由,隻需斬妖以抵丟關之責!今日帶著這妖首前來登記,依律而行,有何不可?!”
他字字鏗鏘,不怒自威的氣勢竟將錄事噎得一時語塞,張了張嘴,卻沒能接上話頭。
秦安然眨眼愣神,看著哥哥挺拔的背影,心中的沮喪竟悄然散去,不禁重新挺直了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