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會。”司靳微側了下眸,淡聲答。
“嗯。”染白懶懶散散地應了一聲,然後將少年抵在牆角按著親了親,聲線邪氣撩人“畢竟你在我心裡,勝過一切監聽器。”
她說話的時候很認真,不像是在撩,反而是在陳述事實。
司靳看了看麵前這個撩人心弦不自知的家夥,微扯了下薄唇,清淡漂亮的眉眼沒什麼情緒,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扣住女孩的肩,眸色幽暗深邃,涼薄中帶著點溫軟的氣息就落在了女孩唇角,慢條斯理的深吻。
染白眯了下眸,唯一想法就是這人吻技還真不錯。
引夢到後期的反噬,滲入骨髓。
就算是克製的藥也沒有任何作用。
更何況是藥三分毒,之前服用那麼多,到現在也隻會化為副作用。
最初還隻是蔓延到心臟,蔓延到全身的疼痛,時不時就會感到心口處一陣翻滾著的絞痛。
每次刺痛消失的時候,都像是瀕臨死境的人被人在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情況救了回來,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就是慢慢的窒息,全身如同被冰封在冰塊裡。
就是那樣。
就連呼吸都會成為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
而最近,
會沒有理由的猛烈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甚至咳出血來;
同樣會忽冷忽熱,冷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如墜冰窟,如同在寒冬臘月的冰天雪地裡。
熱得時候卻又像是硬生生在烈火中被燒灼,亦或者在盛夏午後最濃烈的陽光下暴曬……
染白問過司靳,
你後不後悔。
畢竟如果當初堅持試藥……
有了結果呢。
即使現實根本不可能。
但是司靳從來都是笑著答。
不後悔。
染白不知道司靳怎麼想的,也沒有再問。
司靳隻是看著女孩笑,
後悔?
怎麼會後悔呢?
這樣子,
他求之不得。
房間中的深色窗簾是半遮半掩的,隻留下了一小半的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
“阿靳,醒醒。”染白沉默的看了看躺在床上蒼白昏睡的少年好一會兒,才伸手很輕的晃了晃司靳,牽強地輕扯唇角,聲音很輕“你已經睡了好久了,一下午的時間都過去了。”
“你看,太陽都快要落山了。”染白伸手指了指窗外如血般的殘陽,半邊天空被映的通紅,夕陽餘暉是溫暖又落寞的,籠罩著女孩的身影,她小聲嘟囔“很快就要到晚上了,到時候你要睡了……”
耳邊的聲音落在耳邊,像是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模糊不清的,卻又像是雨後時節從房簷上滴落的雨珠,撞落在地上,最後彙聚成一小捧清水,發出“滴答、滴答……”的細微聲音。
無論是哪種,都像是世間最好的催眠曲。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麼睜也睜不開,全身上下都如同被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壓著,就連指尖都沒有力氣動一下,就想這樣……一直睡過去好了。
但是不行,
他總不能就這麼留著他的女孩一個人。
司靳艱難地睜開眼睛,視線還有些模糊,眼前昏暗的重影一片,那身影不斷的重疊,又不斷的晃蕩……
“再睡會好不好,就一會兒……”大抵是因為常常嗜睡的緣故,他說出的話都有些沙啞,卻依舊好聽的很,他伸出手,費力地抱住女孩。
染白輕抿了下唇,眸色晦澀的像是化不開的濃墨,她除了這件事情,幾乎什麼都能慣著他,但是唯獨這個不行。
“不能再睡了。”染白低聲,耐心地哄他“晚上再休息,你要是這樣,又是一天都不能陪我了。”
司靳有些蒼白的薄唇勉強勾起笑意,語氣壓的很輕,“都聽你的,那就不睡了。”
修長少年就那麼靠在染白的肩,房間的窗戶被染白打開了,略微帶著秋意的涼風灌了進來,吹的令人有幾分意識清明。
最近每天都會昏昏沉沉,意識越來越不清醒,仿佛整個人都在不斷的下墜,下墜,直到被拉扯到深海中,直到墜落到深淵中,才肯罷休,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幾乎清醒的時間不到兩三個小時,其餘時間不是在昏昏欲睡中度過,就是在昏睡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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