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再次看向謝錦書的時候,早已不是最開始的目光了,都有些微妙起來。
誰能想的到這樣乾淨的一塵不染的公子竟然是這般心狠手辣之輩?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墨燁磊讓人把已經六神無主的狀態的衛茵雨直接帶回後院,省著再生事端。
這宴會也沒什麼可繼續進行的必要了,於是墨燁磊直接宣布了宴會結束。
在場的人各自回府。
染白將葡萄咽了下去,也平平淡淡的準備離開,卻被人扯住衣袖。
“本公子幫了你,結果你連謝禮都不肯給?”見少女回眸,謝錦書挑了下眉,笑得淡雅“也太無情了吧?”
染白先是把自己的衣袖從謝錦書手中扯出來,撫平了那上麵的褶皺,這才看了一眼謝錦書吐出一句話“我沒讓你幫。”
染白的視線從謝錦書身上滑落下來,不經意間瞥到那一枚玉佩,稍微定格了下之後,又冷著臉問,聲線傾瀉出淡淡的寒意“要謝禮是嗎?”
謝錦書搞不明白染白的忽然變化,隻是把著折扇笑“看你能給本公子什麼啊。”
染白稍微思索了下之後,打量了一眼麵前的人,視線淡淡的,然後,她走上前一步。
謝錦書微怔。
下一秒,冰冷的觸覺貼在手心上。
一枚菱形暗器被主人仍在那,安靜的躺著。
然後,
一根細長的銀針也被染白隨意扔到了謝錦書手上。
連帶著一個瓷玉瓶一同放了上去。
謝錦書“……”
他一時間斟酌不出什麼好的言語來。
“夠嗎?”染白不冷不淡的問,思忖了下之後,她的視線落在白衣公子身後的果盤上,停了兩秒之後很快的做出了決定。
直接當著謝錦書的麵把那果盤端了起來,白皙指尖輕輕抵著果盤邊沿處,上麵擺放著的是一串紫色水晶葡萄,就是染白剛剛和謝錦書吃的那一盤。
隨即就毫不猶豫的將果盤也往謝錦書手上一放,看了看謝錦書現在手裡有的東西,清淡道“這回總夠了吧?”
她吐出兩個字“謝禮。”
謝錦書“……”
他還真沒想過,
這姑娘能把這些東西當做謝禮送給他。
誰家女孩子送打打殺殺的暗器啊。
暗器也就算了,送這宴會上的一盤葡萄是個什麼意思?還是太子府上的。
也就那個瓷玉瓶看起來正常點。
謝錦書恬淡勾唇,很輕的笑了下,有種斯文的潑墨氣,說夠。
白衣如雪的貴公子眉眼如畫,唇角帶笑,言語清越溫軟如江南連綿煙雨水霧“你送的我都喜歡。”
然後把玩著那個瓷玉瓶,很認真的詢問染白,聲線好聽的像是劃過心湖的羽毛“那這裡,裝的什麼?”
“見血封喉的毒藥。”染白答的很快,平靜敘述“以血液為媒介,一分鐘之內取人性命。”
這是她最近在瑾王府沒事的時候因為無聊研究出來的,一個藥性研究了一個。
謝錦書把玩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聽染白說“沒時間搞解藥,這世上無人可解。”
白衣公子拋了一下瓷瓶,在指尖上轉了一個漂亮的圈,含笑讚歎道“你真厲害。”
染白沒心情回應謝錦書的話,謝禮已經給了,她也不打算浪費時間,直接轉身回去,走出幾步之後忽然想到什麼,又眸也不回一下的淡聲道“好好活著,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