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句話,寇離離就明白了,她咬著牙,忍住心中的怨恨和屈辱,看向了一直散漫淡漠的少女。
“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牽連你了。”寇離離還在哭,眼眶紅得厲害,“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諒我?”
染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仿佛是在若有所思的欣賞著她狼狽的模樣,在寇離離說完,過了少頃之後,她才慢條斯理的應了一聲,然後笑著說“不原諒。”
寇離離臉色慘白,沒有血色。
蘇子夜著實看不下去,他目光漆黑,上前一步。
“墨白,得饒人處且饒人——”他的語氣不溫不淡,和當初在離開木屋時,和寇離離越走越遠,說的那幾句話時的音調一模一樣,“這件事情確是對你造成了影響,但你也沒有事情,離離更不是故意的。我會賠償你。”
“七長老這意思是……”染白稍微頓了一兩秒,不緊不慢,意味不明“我若因為這事死了,才算嚴重?”
蘇子夜皺了下眉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染白冷冷淡淡的哦了一聲。
蘇子夜作為玄清宗的七長老,不管是走到哪裡都是被人捧著的那一位,何時麵對過這樣的態度,一時間心底竟有幾分怪異的不適應,他緊抿薄唇,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隻是染白下一步開口了。
“我對賠償沒興趣。這事確實是寇離離惹的禍,認不認都是她的錯。”紅衣魔修的語氣漫不經心,又輕描淡寫的,什麼都沒放在心上,“再計較也沒意思,算了。至於原諒?”
“做夢呢?”她笑了笑,目空一切,言語挺囂張的,聲音又傲又放肆。
不僅是寇離離,這一次連蘇子夜的臉色都不可避免的變了變。
隻不過染白卻沒有興趣再說什麼,也無意糾纏,她抱著兔子,全然不在意麵前一幕,懶洋洋的對阮音說了一句“走了。”
旁人還來不及再說什麼,那一道身影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走的毫不猶豫,背影冷淡又傲氣,很不好招惹。
三長老是眼睜睜的看著染白離開的,他歎了口氣,對蘇子夜和寇離離說道“人家說的也沒有錯,話是帶著點刺,但理就是這麼個理,也是這樣的事實。”
“改天再去給人家賠個不是,送上道歉禮。”無論到底是不是寇離離故意的,這都是最基本的涵養和禮貌,“另外,這次你確有過錯。是平時太縱著你才會像是今天這樣。從現在開始,我罰你在寒川禁閉三月不得踏出一步,你可有異議?”
寇離離悶悶的,沒說話,她心底很不甘,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叫板,心裡卻恨死了染白和鶴子修。
禁閉三月?!
她什麼時候被這麼罰過?
蘇子夜一直是被人追捧著的天才,頭一次在人這碰到冷臉,還被毫不留情的諷刺,心情能好才怪,在沉鬱的同時,又微妙的升出幾分難言的複雜意味。
他看著染白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眼神泛沉。
最終也沒有把三長老的話聽進去,隻是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知道,直接帶著寇離離走了。
一時間,
執法堂中陷入了良久的安靜。
三長老揉了揉眉心,過了好久之後才開口“暮辭……你感覺離離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