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在晚上十點的時候結束營業,那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沐寂和顧倩先前跟他打了招呼走了,楚緒一直磨磨蹭蹭到現在,才跟著他一起走出去。
“跟我做什麼。”少年在長街上走,單肩背著黑色書包,校服挺拔,氣質很冷。
“我跟著你了嗎。”楚緒怎麼可能承認,他手中還拎著裝著六杯奶茶的袋子,懶散又理直氣壯的反問“路是你家的?”
少年瞥了他一眼,定定在原地站住,眸色漆黑“你先走。”
楚緒是有點想知道璟白現在到底在哪裡住,但是沒想到這個人態度既然這樣。
他嘖了聲“走就走。”
少年沒說話,站在原地,半張臉隱沒在夜色中。
居然真一句話不說!
楚緒也麵無表情的站了一會兒,最後大步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走!就!走!
誰稀罕。
染白站在原地,睫毛輕垂,瞳色潑了墨,深不見底的冰冷,路燈的光映入眼底的時候,也隻見一片漠然。
第二天早上,
天色還泛著灰,鉛灰色的雲零星幾朵在天空上,好像結晶的眼淚。
連帶著那個人,出現的也毫無預兆。
六點,
少年從老城區出來,還沒吃早飯,走在街上。
“璟白?!”
熟悉的、陌生的、在那一刻撲到麵前。
他身影毫無預兆的頓在那裡,因為那道聲音,好像被釘上了釘子,一動不動。
“真的是你!”男人粗獷又嘶啞的聲音越來越近,是曾經無數日夜的噩夢。
璟白終於看到了他。
男人穿著洗得發白的大背心,套了個深色褲子,又糙又高大,臉上還長著胡茬,麵色發黃,長的很凶,氣質有些邋遢。
他看向少年的眼神有激動、有憤怒、也有矛盾的厭惡和扭曲的欣喜。
後來很多個日日夜夜,歸於死寂的平靜,
少年每次想起的時候,都會覺得好笑。
那樣一個人,
怎麼就能成了他童年避之不及的噩夢。
路過的行人都會看向那兩個人。
不管是從哪個方麵來看,都不像是能站在一起的人。
“跟我走!”沐平一直找不到人,本來都要放棄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上碰到,一時間興奮的不行,想也不想,一貫的蠻橫,上手就直接想要抓住少年的手臂。
“我沒空。”莫約是靜了兩秒,少年背脊繃成十分壓抑鋒利的弧度,側身避開,嫌臟,那雙黑沉沉的眸壓著冷戾,像是一眼就會陷入的深淵,藏著森森惡意。
“我是你老子!”沐平眼睛一瞪,絲毫沒有自己已經好幾年沒有管過染白的自覺,他振振有詞,怒聲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幾年沒收拾你皮癢了是嗎?!真當我不敢在這打你!”
記憶中。
無數次。
粗鄙言語。
逐漸和眼前的人,怒吼的聲音。
重疊在一起。
讓少年微微眩暈,心理性的反胃感驟然升起。
“你打啊。”染白輕飄飄的說,語氣是平靜的譏諷,那個啊字很輕,壓著沉冷的戾。
如此輕描淡寫,讓沐平覺得沒有麵子,心底的怒火拔高到極致。
他驚然發現眼前的少年居然比他還要高,甚至在看著他的時候,都帶著居高臨下的冰冷,那雙眼睛的黑沉色澤,讓沐平很不舒服,竟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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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女尊位麵,你們想看什麼樣的雙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