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的，都老了，大概五六十歲吧。”
陳炎材說完，就帶我們去了兩個姓杜的女子那裡。
她們眼神呆滯，沒有表情，我心一跳，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們誰叫杜微光？”
沒鬼應答。
因為有了花衍的這件事，閻王老頭兒終於下定決心做出改變。
每個來到地府的新鬼都會受到影響，忘記前塵往事，像個傀儡。
我感覺這兩個人之一就是杜微光，可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們排在前麵，眼看快到她們了，我忽的心生一計。
“花衍！”
一名穿著青色襦裙的婦人眼波流轉，隨即恢複平靜，又變得木訥。
就是她了，我和蒼北找到孟婆婆，把杜微光放在了最後一個。
蒼北趕去閻羅殿告訴了花衍，我先行回了小飯館。
等到亥時，我們又重新來到了奈何橋，此時隻剩下了幾個鬼。
花衍走到杜微光身邊，輕輕喚她，“微光。”
杜微光終於有了反應，可也是轉瞬即逝。
花衍拿出了一個手鐲，給杜微光戴上，杜微光神情木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花衍向我們解釋，這手鐲是他救的仙友給的，上次被閻王趕回人間，他便去找了那人。
那仙友將自己的福份放了一些在手鐲裡，可以保杜微光三世生活美滿。
終於到杜微光了，她接過了孟婆婆手裡的湯，將要喝下去之時，忽然轉頭。
她聲音蒼老，但飽含深情，“花衍，你愛過我嗎？”
花衍微微一愣，隨後堅定的說道“沒有。”
“好。”婦人眼眶通紅，將孟婆湯一飲而儘。
喝完之後，手鐲泛紅，將杜微光引向了投胎成人的地方。
花衍默默看著，並不言語。
杜微光剛要踏進去，突然被一股力量反彈，重重倒地，手鐲也破裂了。
那一碗孟婆湯也儘數吐了出來。
“孟婆婆，怎麼回事？”眾人都十分震驚。
“這姑娘今世殺孽太重，就算有仙友的福份，也當不成人。”
“殺孽？”
一旁的鬼差將杜微光押了過來，此刻她已經完全恢複了神智，捂著胸口，痛苦不已。
押她的鬼差解釋道，“此女生前殺害太多山中生靈，很多都是未長大的動物，不配進入人道。”
“山中生靈？”花衍微微顫抖，“你是否殺過一隻孔雀？”
杜微光眼神閃爍，“你說的是哪兒一隻？”
“哪兒一隻？”花衍崩潰大笑，“之前你父親說沒殺我的弟弟，我問他是誰殺的，他不說話，又說是自己殺的，我也懷疑過你，因為你身上有我弟弟的血，可那時你才幾歲，我就沒多想，沒想到真的是你。”
花衍說到最後咆哮起來，指著杜微光，顫抖著。
杜微光也很激動，“他們就是一群牲畜罷了，就是給人殺的，何況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弟弟，否則我也不會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