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你還有臉活下去嗎?”封宴冷冷地看著他。
“那王妃和那幾個孩子呢?”封珩瞪著滿是血色的眼睛,抬頭看向封宴。
“都要死。”封宴麵無表情地說道。他給了封珩機會,但封珩馬上就來傷害他的家人。為了將來他和顧傾顏的孩子,他不會再留封珩這一支人一個活口。
封珩定定地看了他一會,慘笑了起來,“好,很好,我的孩子也不放過。你確實更適合當皇帝。”
“是你沒放過你自己的孩子。”封宴沉靜地看著他。
封珩怔住,他直愣愣地看了封宴半晌,突然膝行過來,一把抓住封宴的衣袍,連聲央求道“九弟,九弟你放過我的孩子,還有王妃,她什麼都不知道!”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封宴抽回衣袍,淡聲道“我留你一個體麵,自己上路吧。”
“那我的孩子呢?九弟,你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
“若我今日兵敗,你會放過我的子女嗎?”封宴問道。
封珩又怔住了。
“送珩王上路。”封宴抽回手,轉身就走。
封珩癱坐在地上,絕望地看著封宴的背影,突然他爬起來,嘶吼一聲“封宴,你敢滅我滿門,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還不堵上他的嘴。”方庭嗬斥道。
侍衛抓起一把土塞進封珩的嘴裡。
“封宴,封宴!你這個狗崽子……”封珩雙腳在地上用力蹬著,但沒一會他就失去了力氣,頭一偏,眼睛正好對上秦碧紋滿是血的臉。
……
一夜秋雨,血色被衝刷得乾乾淨淨。
朝堂內外已經知曉了這個消息,所以朝堂之上比往日安靜多了,眾人有事說事,沒事都乖乖地閉緊了嘴,就連霸地的那幾人,也沒人敢來說情。
晉王府一家很明理,晉老太妃知道是外甥惹的禍,親自上書讓封宴秉公處理。如此一來,一樁圈地霸地的案子就此了結了。
許康寧得到了隱針術,終於把三妹妹最後一根針給取了出來。
但三妹妹又昏睡過去了,好幾日沒醒。
這一日,顧傾顏一大早就在忙碌。
“皇後娘娘,你為何要一下子做十二雙鞋呀?”看到她擺在桌上的繡線,秋桃驚訝地問道。
“要入冬了,給陛下多做幾雙。”顧傾顏笑笑,拿了把明黃的繡線在手裡捋順。
“皇後娘娘您把禦繡房的事都做了,她們每天吃閒飯麼?”秋桃沏了盞茶放到她麵前,勸道“您還是歇著吧。”
“陛下生辰快到了。”顧傾顏又道。
“那做兩雙就行啦,十二雙,那得做到什麼時候。”
一年四季,一季三雙。三年,足夠他忘了她吧。
“十二雙?朕的腳還真有福氣。”封宴大步進來了,從她手裡拿走了針線,笑道“彆忙了,跟朕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