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入帳!
“王爺……”許小雁急聲喚道“奴婢能不能去燈會?”
封宴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許小雁,擰著眉頭想了片刻,問道“本王記得,顏兒身邊隻有一個婢女如瑛,你是誰?”
顧傾顏聽到顏兒兩個字,有些愣神,封宴怎麼改稱呼了,還挺不習慣的。
“奴婢是許小雁,這是趙阿姑,是祁大人帶我們來的。”許小雁臉皮漲得通紅,一臉窘迫地說道。
封宴猛然想起這麼回事,略加沉吟,“你們兩個去賬房各支一百兩銀子,回家去。”
“多謝王爺賞賜。”許小雁激動地撲通一聲跪下,連聲謝恩。
趙阿姑懵了一會,這才跪到許小雁身邊,跟著她一起磕頭謝恩。
“走了。”封宴拉著顧傾顏就走。
顧傾顏滿腦子都是封宴的那聲顏兒,眼神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
他怎麼叫她顏兒呢?
語氣還這麼溫柔,難不成是真的喜歡她?
可他這樣的人物,之前與她也不熟,怎麼就會喜歡她了?
“騎馬,還是馬車?不要一直看我,看看選什麼。”封宴攥了攥她冰涼的手,看向了她。她樣子有點兒呆,比平常總是隱忍的表情要可愛多了。
“都行。”顧傾顏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爺做主吧。”
“今天讓你做主。”封宴見她在笑,眉眼間的笑意也濃烈了幾分。
顧傾顏猶豫了一會,說道“馬車。”
“馬車好。”封宴點頭,抱起她就往馬車上放。
封宴馬車好,可以抱抱小顏兒,還能親親。
顧傾顏封宴他手一點也不安分,若是騎馬,摟摟抱抱讓人看了多不好意思。
王府大門口,眾人目送二人的馬車走遠了,許小雁扭頭就拉著趙阿姑去領賞錢。
“二位,每人一百兩,這是你們的身契,以後各不相乾了。”管事太監爽快地把銀子和身契給了二人。
“公公,請問什麼叫不相乾?”許小雁緊張地問道。
“王爺開恩,放你們回去了。”管事太監打量她一眼,擰起了眉“你們收拾收拾,今日就出府吧。”
“我不走,我是來伺候王爺的。”許小雁急了,把身契往管事太監懷裡一塞,連連擺手。
“你們兩個是腦子傻了吧?王爺看不上你們,聽不懂?”管事太監捏起身契一角,晃了晃,隨手丟在地上。
“我進了王府,就是王爺的人了。”許小雁紅了眼眶,一屁股坐到地上,抹著眼淚哭道“若是回去,爹娘肯定又要賣我一次。”
趙阿姑傻呆呆地站在旁邊,茫然地看著手裡的身契,結巴道“我們怎麼辦呀。”
“不能走,阿姑,我們走了以後還怎麼做人?爹娘再賣我們的話,也不會有清白人家要我們。”許小雁哭得傷心,爬過去撿起身契,說道“等王爺和顏姨娘回來,我們去求顏姨娘,她是好人,會留下我們的。”
趙阿姑一聽,連連點頭“對,顏姨娘會幫我們的。”
……
馬車裡放著小炭爐,暖融融的,顧傾顏沒一會兒就被烘出了滿脖子的汗,發絲粘在脖子上,有點兒癢。她剛要抬手去捋開發絲,封宴的手指先伸了過來,往她耳珠子上揉了一把。
顧傾顏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轉頭看向他。他已經看了她一路了,看得她很是害羞。
“說話。”封宴看著她泛紅的臉頰,低低地說道。
“啊?”顧傾顏茫然地搖搖頭“王爺讓我說什麼?”
“隻有我們兩個人,叫名字就好。”封宴的視線又落在她的唇上,一張一合的,看著真可愛。
顧傾顏臉更紅了,垂著頭默不作聲。
“不過幾日不見,繡功退步了。”封宴的手收回來,碰到了腰上的老虎香囊上,故意說道。
顧傾顏怔了怔,飛快地抬頭看向他,尷尬地說道“真的嗎?許是因為……專注教她們,所以繡得不好吧。”
封宴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會,沉聲道“嗯,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小顏兒定是想他,心神難安所以才繡得不好。這老虎香囊的針腳遠不如她之前繡得細密規整,但眼睛卻是繡得極為傳神,肯定是想到他的眼睛才能繡出這般神采。
顧傾顏絞著手指,輕聲道“不過,王爺既說我繡功退步,那我確實應該好好精進才是。”
封宴看著她認真的模樣,終於忍不住了,把她一把抱進了懷裡,俯下就親。
退不退步有什麼打緊的,這麼冷的天,這雙手就應該好暖著,不必拿繡針。
顧傾顏被他親得渾身發軟,更熱了。
“王爺,我妹妹可有消息?”她靜了一會,捂捂臉,小聲問道。
“嗯,你二妹妹已經能拄著拐走動了,三妹妹也已經醒來,不過還是不能說話。”封宴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嘴唇上被他親亂的胭脂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