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嚴文利舉起酒杯,出聲說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對她也格外的縱容一些。”
“是啊,國主對秀雪殿下的寵愛,世人皆知。”碰杯之後,嚴文利把杯子裡麵的威士忌一飲而儘。
事情發展至此,他的心裡並不痛快。
“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希望她一輩子都能夠開開心心的。”鐘道隆的臉上露出慈愛的表情,出聲說道:“那些有可能淋的雨吹的風,我都希望用自己這把老骨頭幫她擋一擋。”
“可憐天下父母心。”
“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鐘道隆也跟著感慨了一句。
他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嚴文利,出聲問道:“唐匪傷勢如何?”
“不太好。”嚴文利麵露凝重之色,出聲說道:“湯生岩老當益壯,拳法通神,一拳把唐匪給打飛了出去,嘔血不止。”
鐘道隆臉色微粒鵓破扛┤說咕啤?
等到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臉色已恢複如常,看向嚴文利問道:“沒有生命危險吧?”
“我探過他的氣息,雖然體內氣息紊亂,但是有來處,無絕跡。內肺也受傷嚴重,及時就醫的話,休養一段時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那就好。”鐘道隆點了點頭,出聲說道:“他得好好的活著。他活著,這場大戲才唱得下去。”
“總得有人站出來擦亮火柴,點燃星火,你說是不是?”
“是,我明白。”
鐘道隆仔細打量了嚴文利一番,突然間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出聲問道:“怎麼?起了愛才之心?”
“天下之才,皆是國主之才。”嚴文利心中一驚,出聲答道。
“哈哈哈,老嚴啊,你也開始和我玩虛的了。”
鐘道隆用手指頭輕點嚴文利,出聲說道:“稱孤道寡的,都是可憐人。老嚴啊,我是希望能夠和你做一輩子的酒友的。”
說話的時候,再一次對著嚴文利舉起了酒杯。
嚴文利眼眶濕潤,躬身說道:“這是我此生最大的榮幸。”
——
光照閣。
“唐匪死了?”
“沒死。
“沒死?”鐘天闕沉默半晌,出聲說道:“死了倒還好說,沒死嘛反而留下了收尾。”
“怎麼?他還敢報複殿下不成?”
“一個對你心存恨意的人,找到機會總是會張嘴咬你一口的。就算咬不著你,也會對著你的背影吐一口濃痰。”
“那我們”錢太安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沒必要。”鐘天闕擺了擺手,出聲說道:“我沒幫忙說話,怕是已經讓我那個妹妹給記恨上了,現在是關鍵時刻,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頓了頓,又問道:“唐匪被送到哪家醫院?”
“帝國海事醫院。公主殿下親自送過去的。”
“嗯,你代我去探望.算了,我自己親自去吧。”
“殿下.”
“他死了,湯生岩欠下我們一個人情。他活著,就還是能夠為我賣命的人。”
“我明白了。”
“嗯,準備一下吧。”鐘天闕出聲說道。
“是,殿下。”
——
洛迦山。
竹海小院。
沈星瀾一劍斬出,平靜的海麵上銀光閃爍,仿佛有萬千朵煙花瞬間綻放。
他的身影輕飄飄的落在院子裡,一個光頭大漢迎了過來,笑著說道:“公子劍法又精進了。”
“飆叔過獎了。”他接過飆叔遞過來的茶水,出聲問道:“飆叔怎麼有時間來我這小院?”
“公子什麼時候召喚,我什麼時候過來。”飆叔笑嗬嗬的說道。
雖然沒有人明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沈家下一代的領軍人物必然是沈星瀾無疑。
提前和這個重要人物搞好關係,也有利於他們常家下一代的發展。
這也是二爺有事沒事就讓他來找沈星瀾的原因,這是二爺在抬舉他。
沈星瀾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道:“飆叔請坐。”
“在公子麵前,哪有我坐下的份?”飆叔沒坐,就像是尊重二爺一樣的尊重沈星瀾。“二爺讓我過來給公子說個閒篇。”
“哦?是什麼事?”沈星瀾好奇的問道。
他知道,如果沒有特彆的情況,二爺爺是不會打擾他的。
更不可能讓大管家飆叔來給自己說幾句閒話.
“湯生岩去了監察院,說唐匪隻要能夠接下他一拳,兩邊的過節就一筆勾銷。”
“沒想到唐匪沒接住,被打成重傷,現在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沈星瀾表情疑惑的問道。
這次輪到飆叔奇怪了,出聲說道:“湯生岩成名已久,是星空之下赫赫有名的小宗師唐匪才練了幾年功夫?又怎麼可能接下湯生岩這一拳之力?”
“可是我瞅著公子覺得唐匪不應該落敗?”
沈星瀾搖了搖頭,出聲說道:“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唐匪落敗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隻是,你不了解唐匪。”
“他是一個不能按照常理來衡量的人他也是一個極度小心謹慎的人.如果他覺得自己會身負重傷,就不會硬接下湯生岩這一拳.”
“他接了,也傷了這才讓我覺得奇怪,這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聽說是在湯生岩強迫之下,不得不接.”飆叔欲要解釋。
沈星瀾擺了擺手,說道:“他做的事情,都是他願意做的。他不願意做,誰逼都沒有。”
“他可以裝病,甚至可以裝死.他往白鷺書院一躲,難道湯生岩能去白鷺山上去要人?”
“他選擇了一種最愚蠢的應對方式.所以我才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原來是這樣啊。”飆叔麵露深思之色,說道:“唐匪正在海事醫院治療.我已經派人過去了,有什麼消息會第一時間傳遞過來.”
沈星瀾仰臉看著麵前空曠寂寥的海平麵,捧著茶杯若有所思。
飆叔鞠躬行禮,悄然離開。
——
魯班山。
魯班山山頂。
一個枯瘦如柴的老頭子站在那裡,身上的薄衫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仿佛隨時都能拋下它的主人遠去。
老頭子遙望著遠處燈火輝煌的鳳凰城,表情猙獰扭曲,眼神裡麵充滿了濃鬱到化不開的恨意。
“他們欠你的,一定會還。”
“不管是誰,一定要還。”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ps:謝謝那些還在愛著我的朋友。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