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陳風雷站在鐘道隆的正前方,方便他的眼神注視。「在戰鬥還沒有開始的時候,我就派遣了大量工蜂在魯班山四周打探消息,三個王牌旅內部也有咱們的信蜂」
「前期戰鬥還算順利,在三個王牌旅的猛烈攻擊下,魯家的私兵損失了六百多人,無奈後撤」
「現在看來,他們是誘敵深入.示敵以弱,等到把所有人都帶進魯班山腹地之後,他們就開始了圍剿模式」
「沒有戰場影像?」
「魯家使用了先進的信號屏蔽係統,我們的人想要攻破沒能成功。」
陳風雷滿臉羞愧,深深鞠躬,說道:「卑職無能,請國主懲罰。」
鐘道隆沉默良久,然後冷笑出聲:「嗬好一個魯青山,好一個沈無相」
「你看看,你看看國家蓄養的都是些什麼樣的臣子?」
「一個不經請示就強行推動軍事委員會的出兵計劃,以此逼宮」
「另外一個一言不合就屠殺我帝國三萬七千多名悍勇的戰士」
「他們的眼裡還有沒有皇室?還有沒有我這個國主?」
「我怎麼能把國家交到他們的手上?我怎麼能放心.」
「等到鐘天闕來接下這一攤子,說話還有人聽嗎?還有誰會把他當作一國之君?」
「.」
陳風雷低頭哈腰,不敢言語。
這樣的話題實在是太過敏感刺激。
都說君心似海,如果不是太過氣憤,鐘道隆也不會當麵訓斥朝廷大員。
稍有不慎傳出去,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當然,陳風雷是絕對不能讓它傳出去的。
因為現在房間裡就隻有自己和鐘道隆
「軍事委員會那邊怎麼說?沈無相不給我一個交代?」
「他們正在開會.我想,軍相應該很快就會來向國主請罪.」
「請罪?」鐘道隆冷笑連連,說道:「我怕是來逼迫我出來給他站台嗎?他吃了這麼大的虧,自然要想辦法找回場子」
「這一次,他定會擴大戰爭規模.甚至會以那戰死的三萬多名將士的名義讓我站在全國媒體麵前討伐魯家.」
「這就是他們的真實目的.沈無相是想把帝國綁在他個人的戰車上.」
「國主,如果您這麼做了的話.魯家就徹底的成為帝國的敵人了。」
「還有更好的選擇嗎?如果我不站出來,又如何向那三萬七千名將士的家人交代?如何向億萬子民交代?」
「沈無相算準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敢如此的逼迫我.」
「國主如果在此時調停呢?」陳風雷輕聲問道。
原本這些話他不應當說,他是宮裡的大總管,是為皇室乾活和乾臟活
的。
可是,眼皮子底下隻有自己一個人,所以就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調停?」鐘道隆眼裡殺意彌漫,出聲問道:「你覺得是沈家會退讓?還是魯家會投降?他們誰會聽我的?」
「.」
正在這時,房間的木門被人輕輕叩響。
陳風雷走過去打開房間門,一名宮廷侍衛官站在門口,小聲彙報道:「軍相想要求見國主。」
陳風雷點了點頭,重新把門給關嚴實。
「軍相來了。」陳風雷走到鐘道隆麵前,出聲說道。
「嗯。」鐘道隆低頭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出聲說道:「就說我在忙,讓他等候片刻。」
「是。」陳風雷沉聲說道。
主上施威的方式有很多種,晾著你也是其中一種。
頓了頓,鐘道隆看向陳風雷,問道:「嚴院長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陳風雷陪著笑臉,說道:「我去問問?」
鐘道隆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時機成熟,他自會收網。」
「嚴院長能力出眾,自然不會有問題。」陳風雷附和著說道。
——
珞珈山。竹海。
沈星瀾一身白衣,瀟灑飄逸,似謫仙人下凡。
一劍下去,無數竹花隨風飄蕩,就像是下了一場雪。
他的身形一閃,人便落在了觀海台上麵。
飆叔上前遞上一條白色棉巾,沈星瀾微笑著接過,說道:「謝謝飆叔。」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視線落在沈伯魚臉上,問道:「二爺爺怎麼來了?」
「不死軍旗下火狐白狼和722三大王牌旅昨夜闖進魯班山腹地,全軍覆沒,無一活口。」沈伯魚沉聲說道:「我們輸了。」
昨天晚上爺孫倆還在說今天會有一個結果,沒想到結果和他們預想的大相徑庭。
他們竟然輸了。
輸?
這個字不應該在沈家人的字典裡麵。
沈星瀾表情微驚,出聲說道:「魯家怎麼敢的?」
三大王牌旅的將士加起來足有三四萬人,而且這些還都是帝國的正規軍隊。
魯家一言不合就把人全給屠了.
現在,除了叛國之外,他們彆無他路。
他們明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仍然行此險招他們到底想要乾什麼?
他們的底牌又是什麼?
「誰知道呢?他們這是狗急跳牆?還是殊死一搏?可是,以魯家人善於隱忍的行事風格此舉是不是太弄險了?完全不給自己留任何的後路。」
「爺爺那邊怎麼說?」沈星瀾出聲問道。
「我們剛剛通過電話,他說要去鳳凰宮請罪。」
沈星瀾微微挑眉,可是事涉長輩,終究沒有說出口。
「怎麼?你覺得不妥?」
「皇室之所以沒有阻止對魯班山用兵,是因為他們也想看看魯家的實力如何如果咱們能夠和魯家纏鬥不休,互相消弱,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三四萬人填進去,沒有搞出任何動靜,甚至連他們是怎麼殺人的都不知道」
「鳳凰宮裡麵的那位現在定然憋著一肚子的火氣,爺爺這個時候趕過去,怕是會激怒他。」
「你爺爺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事已至此,總要有人站出來收拾殘局。」
「再說,人已經犧牲了,那就要從其它地方討回一點兒便宜」
「魯家對帝***人大肆殺戮,非臣子所為.他們這是自絕於帝國,自絕於天下.」
「所以,你爺爺的意思是以軍事委員會的名義提議.讓國主站出來向全國人民講話,公開抨擊魯家窮凶極惡的叛國行為.」
沈星瀾沉沉歎了口氣,說道:「爺爺把魯家給逼上絕路的同時,也把沈家給帶上了懸崖」
「那是位心高氣傲的主,他怎麼能夠忍受的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宮?」
沈伯魚自然明白沈星瀾的意思,也是長歎出聲,說道:「成敗在此一舉。不成功,便成仁。我們彆無選擇。」
沈星瀾低頭看向手裡的長劍,問道:「二爺爺,需不需要我出手?」
沈伯魚擺手,說道:「你是我們的王牌,哪能那麼快就使出去?你且歇著吧,以後有你出風頭的時候。」
沈星瀾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什麼。
他癡迷武道,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再強一些。
——
十裡坡。破舊的廠房。
唐匪的眼神從麵前三十名黑衣人的臉上掠過,笑著說道:「從現在開始,兩人一組.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要讓鳳凰城徹底的亂起來。越亂越好。」
「是,主人。」眾人齊聲應道。
這些都是幽靈暗殺組的成員,都是唐氏嫡係的後代,又經過白無心的培養和特訓。
每一個人都可以以一當百,忠心方麵更是毋庸置疑。
「辛苦諸位了,我相信,每一滴血都不會白流,每一個人都不會枉死。」
「謝主人!」
眾人鞠躬之後,轉身離開。
火中取栗。
這把火,要燒得越旺越好。
就像是十七年前帝國廣場的那一場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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