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花是陽光福利院的院長。
這是一個和她的聲音樣貌很不搭配的名字。
陽光福利院此時所處的危險境況,何小花早就已經勘察過了。
敵人是有備而來。
她原本不應該出來。
可是,倘若她不出來的話,福利院的這些孩子就危險了。
不要奢望他們會有什麼憐憫之心。
他們殺掉的婦孺兒童還少嗎?
何小花看向郭怒,出聲說道:“你們是為我而來,這些孩子是無辜的.讓他們走,我不反抗,任你們處置。”
“多新鮮呐。”郭怒冷笑連連,出聲說道:“我明明可以把你們全部都帶回去,為什麼要放走他們?上麵追究起來,責任算誰的?”
“再說,我就算把他們放了,讓他們走了你能相信?既然他們已經露出了蹤跡,被天網係統捕捉到了,無論他們跑到哪裡去,我都能夠把他們追回來。”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你應該清楚”何小花抽了一口大雪茄,煙氣在身前繚繞,將大半張臉都給遮掩進去,用她那獨特嘶啞的聲音說道:“如果我和你們玩命,你們日子也不好過。”
“那我可要試試了。”郭怒並沒有把何小花的威脅放在心上。
一個福利院的老太太,都老的已經直不起腰了,看起來一陣風吹過來都可以把她吹倒.
這樣的人也能夠讓自己日子不好過?
嚇唬誰呢?
再說,為了做到萬無一失,軍相大人還說作了其它的安排.
這些人,一個都彆想逃。
這次的行動,主打一個「甕中捉鱉」。
老太太動了。
抽剩下的大半截雪茄被她用手指頭彈了出去。
就像是一把燃燒著的匕首似的飛向了人群中間的郭怒麵門。
“保護局長。”
“保護局長。”
眾人呼叫。
無數的特戰精英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郭怒的前麵。
還有人舉槍瞄準射擊。
想要以此來乾擾老太太的襲擊路線。
嚓!
雪茄撞在最前麵的一個戰士的胸口,在他身上的機械甲上麵鑽出了一個小洞。
倘若不是他穿了甲衣,怕是要把胸膛都給掏出一個大洞。
可是,那巨大的衝撞之力仍然讓那名戰士的身體向後倒去,連帶著將他身後的幾名隊友以及圍攏在中間的郭怒都給推著向後栽倒。
一擊之力,猶如長江突進,大河翻滾。
與此同時,何小花的身體也飛速的朝著郭怒所在的位置撲了過來。
左突右閃,以靈活的身法去躲避那些子彈的攻擊。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裡出現了一把斧子。
黝黑的,修長的,精光閃爍的一把大斧。
擒賊先擒王!
她要把郭怒給拿下,然後以他的性命來交換這些孩子的自由。
自由?
也許吧。
她知道他們的敵人是誰。
她知道敵人是多麼的強大。
隻要身份暴露,怕是這一生都永無寧日。
活著,就已經是煎熬了。
如風,如電。
她乾瘦蒼老的身體便已經瞬移到了郭怒的麵前,那顏色臘黃皺紋橫生的雙手高舉著黑鐵大斧。
然後,凶狠的向郭怒的腦袋劈了過去。
“救”
郭怒瞳孔脹大,嘴巴張開,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那救命的聲音憋在咽喉裡喊不出來。
他沒想到這個老太太如此凶猛。
更沒想到他能夠在槍林彈雨中以肉眼難見的速度衝到自己的麵前。
「這些可惡的修行者!」
反應更快的是那些特戰精英。
他們前撲後繼的撲向郭怒,把他的身體給壓倒在下麵,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阻擋這一斧子。
他們身上穿了機械甲,希望用這機械甲的強大防禦能力來擋下這一斧子。
至少,能夠護住自己的要害
哢嚓!
甲裂!
人也裂。
不是一個人被劈成兩半,而是好幾個人被劈成兩半。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的玄武三代機械甲起了巨大的防禦作用,怕是這一斧子要從上劈到下。
從天上劈到地底深處。
被壓在最下麵的郭怒感覺到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身上的骨頭都快要被壓碎了。
然後,從天而降的神威讓他的大腦一刹那間失去了空白。
仿佛自己的腦袋和身體也要被劈開一般。
明顯的能夠感覺到,以眉心為界,有一股凜冽的殺氣在那裡遊蕩過。
那一條線火辣辣的生疼。
繼而便是滿臉滿身的鮮血。
他甚至分不清楚這些鮮血是自己的還是那些撲在他身上的下屬們的。
我死了?
我要死了?
何小花不知道郭怒是死是活,正準備把他從人堆裡麵扒拉出來的時候,一道殺意從背後襲來。
何小花頭也不回,一斧子就掄了過去。
鐺!
刀斧相擊。
何小花的身體被砸飛了出去。
等到她在空中穩住身形,這才有機會打量麵前的對手。
身長八尺,豹頭環眼。
燕頷虎須,活生生一個莽張飛。
何小花凝神細看,然後臉上便浮現一抹譏諷的笑意:“霸刀門門主趙無極什麼時候也成為皇室的走狗了?”
帝國有三刀三劍三癡人之說,霸刀門門主趙無極便是三刀之一。
而且,他是三刀之首,被世人推崇為「星河第一刀」。
“哈哈哈”
男人仰天大笑。
聲若巨雷,勢如奔馬。
“這還真是天大的笑話。”趙無極毫不示弱的反擊:“學得文武藝,賣於帝王家。星河之下,還有比皇室更好的買主嗎?”
“倒是你們,不圖忠心報國,卻像下水道的耗子一樣到處搞破壞,圖謀不軌.”
“殺了伱們,是我趙無極為民除害。說不準國家還會給我頒發一枚英雄勳章。”
“都說霸王刀以硬著稱。”何小花拎著斧子,撇嘴說道:“那就看看是你的刀硬,還是我的斧子硬。”
這老太太看起來就像是一棵枯萎的樹根,或者說是腐朽的老貓。
可是,她的表情神態以及說話的腔調
就像是一個老流氓一樣。
流氓老太,在線劈人。
“好,我也好久沒有遇到像樣的對手了。還真是有些手癢了。”
趙無極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老太太的麵相,又把視線落在那把黑色大斧子上麵,疑惑的問道:“鬼斧何小花?”
“嘿嘿嘿,幾十年了,沒想到還有人能夠記得老婆子的諢號。”何小花沒有隱瞞,笑嗬嗬的說道。
事已至此,隱藏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果真是你?”
這一次,輪到趙無極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