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是王林,和那個攪弄帝國風雲的叛國者唐匪沒有任何關係後,心裡稍微的有那麼一絲絲輕鬆。
僅僅是一絲絲。
因為王林也沒辦法對眼前發生的事情負責。
唐匪是淩遲,王林是槍斃五分鐘
都得死。
就是死的痛苦程度不一樣。
“不認識?”鐘道陵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回答。
自己成名已久,堪稱修行界中的另一座大山。
這些年輕的修行者沒有翻山越嶺的野心?就不曾把自己當作超越的目標?
“不認識。”唐匪‘斬釘截鐵’的說道。
快生氣,快憤怒,快說‘我讓你三息’、‘在我手裡走完一招我就饒你不死’
他在先生那裡看過很多。
那些大人物被人輕視羞辱後都會怒不可遏,然後喊出有利於對方的智障條件,被人絕地反擊
唐匪就在等這一刻。
“我是誰不重要。”鐘道陵的反應出乎唐匪的意料之外,他不曾動怒,更沒覺得受到了什麼羞辱。
依然保持著麵沉如水的黑包公模樣,冷聲說道:“你是誰才重要。”
“等我把你拿下來,自然有人來問你到底姓甚名誰,所為何事。”
“不用拿下我也能告訴你。”唐匪毫不猶豫的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無憂宮殺手王林。”
他和拓跋觀音算得上是戰友,自己帶隊逃離舊土的時候,拓跋知音率領無憂宮眾殺手潛入煙塵之中。
這也是他們擅長的事情。
現在拉他們出來背個鍋,合情合理吧?
“無憂宮?王林?”鐘道陵沒有去思考唐匪為何就自爆姓名來曆了,而是被他拋出來的身份資料給吸引,情不自禁的就跟著他的節奏走下去:“是誰派你來的?”
“這不能說。”唐匪咬牙堅持:“這是一個殺手的自我修養。”
鐘道陵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麵前的殺手‘王林’,沉聲說道:“那就留下來吧。”
他一拂衣袖,便有一股磅礴大力朝著唐匪籠罩而來。
這一回,唐匪不僅僅是難以動彈,甚至都站立不穩。
身體開始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跪伏在地。
額頭開始出汗,身上也大汗淋漓。
身上的衣服都浸濕了。
骨頭生痛,就像是要被那股摧枯拉朽的力量給碾碎一般。
剛剛晉級宗師境的時候,唐匪也曾膨脹過。
唐匪也曾幻想倘若有朝一日和大宗師對陣,自己將會用什麼樣的身法招式來和其戰鬥
硬拚是不現實的,自己得想辦法取巧。
先以詭秘步伐隱藏身形,尋找時機,然後一擊必殺。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當真遇到大宗師的時候,你的身法劍招都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你連動都動不了,站也站不住。
你根本就沒有和他們拔劍出招的機會。
以前麵對軒轅明鏡時是這樣,現在遇到鐘道陵時依然如此。
和自己是不是小宗師沒有任何關係。
這就讓人很絕望。
唐匪的全身都痛,就像是有無數把刀子在割,無數把錘子在砸。
刀子要割開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錘子要敲碎你身上的每一根骨頭。
唐匪咬牙堅持。
硬生生把牙齒咬出血來。
雙腿哆哆嗦嗦,仿佛隨時要被折斷一般。
可是,他仍然強硬固執的站立著。
不能跪!
絕不能跪!
跪下,就代表認輸。
不僅僅失了尊嚴,還會失了性命。
那個時候,就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甚至連掙紮的意誌都沒有了。
隻有死路一條。
“嗯?”鐘道陵麵露疑惑之色。
以他施展出來的威壓,就算是成名已久的小宗師也難以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