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餘秀雪。”唐匪在嘴巴裡咀嚼著這個名字。
鐘餘秀雪,好聽是好聽,就是寫起來有點兒廢筆。
“要保重!”
“好。”唐匪笑著答應。
“要活著。”鳳凰叫的更加大聲了,聲嘶力竭。
“好。”
“要想我。”
“”
鳳凰沒有聽到唐匪的回答。
也許他會回答,也許不會。
可是,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聲,並且得到了非常確定的答案。
「要想我!」
「因為我會想你!」
是患難與共的友誼,還是那懵懂無知的愛情,她並不清楚,也毫不在意。
都要分開了,或許這次分彆就是永彆……
那就讓自己來勇敢一回。
鳳凰轉身進入了星碟,然後立即把自己藏進了衛生間。
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臉,因為她知道自己早就已經淚流滿麵。
鳳凰的身影消失了。
白起進入艙門的時候,轉身朝著唐匪看了一眼。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些什麼東西。
也有不少年輕的軍官暗地裡在打量著唐匪,心裡猜測著公主殿下和這個男人的關係。
公主殿下最後喊出來的那句話實在驚世駭俗,「要想我」這三個字若是傳到帝國,也不知道要激起多大的風浪。
當然,沒有人會當眾表露出什麼情緒。
軍官和將士們按照等級序列,井井有條的進入星碟。
嚓!
星碟門關閉嚴實,然後緩緩上升,那隻分散開來的金色鳳凰再次複原成為一個整體。
「嗖」的一聲,便在眼簾消失不見,甚至一道殘留的影子都沒有留下。
唐匪抬頭看向那灰蒙蒙的天空,冰涼的雨水絲絲滑滑的落在臉上頭上。
“好。”他輕聲答應著。
剛才躲起來不見蹤跡的老頭子跑了出來,瞥了唐匪一眼之後,說道“喜歡就說啊?愛就去追求啊?躲在這裡抹眼淚乾什麼?娘裡娘氣的。”
聽到「娘裡娘氣」這個評價,唐匪忍不住樂了起來。
當時鳳凰和他說話的時候,他也忍不住斥責她「娘裡娘氣」的。
她原本就是個女孩子,是帝國的公主,不就應該這麼娘裡娘氣的嗎?
當然,在老頭子麵前那是不能認慫的。
唐匪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沒好氣的說道“誰抹眼淚了?沒看到這都是雨水喜歡?喜歡什麼?”
他拍了拍懷裡抱著的脈衝槍,說道“有了這玩意兒,我還要女人乾什麼?”
“我還不了解你?”老頭子撇了撇嘴,嘲諷的說道“剛才人家在的時候故意裝出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不就是怕展示了自己的感情又得不到任何回應嗎?怕丟臉?”
“我連臉都不要,我怕丟臉?”唐匪反駁說道,他覺得老頭子這個人很討厭。
老頭子眯著眼睛在唐匪的臉上打量過一陣子,沉聲問道“當真沒有一點兒遺憾?”
唐匪沉默。
有遺憾嗎?當然沒有。
好吧,有一點點
畢竟,此時此刻,他的心裡空落落的,就像是被人給掏走一塊。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這是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的結局。
她是新星嬌客,是帝國公主,是萬眾矚目的大人物,是應該端著紅酒杯穿著開叉到大腿根的性感晚禮服在人群中間穿梭走動接受無數嫉妒或者讚美的女主角
自己又是什麼?
廢墟流民?恨山獵手?還是燒烤大師傅?
用老頭子的話來說就是人家是圖你的長期不洗澡,還是喜歡你的長年不理發?或者是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刺激生活?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唐匪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我不配!”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良久,才回答說道“有什麼好遺憾的?書裡不是寫了嗎?我曾撿到一束光,日落時把它還給了太陽。我有什麼損失嗎?沒有。反正那光也是撿來的。”
啪!
老頭子一巴掌抽在唐匪腦袋上,生氣的罵道“我說過多少回了?不要看《知音》,不要看《知音》,要多看《故事會》故事會裡麵的故事才好看。你整天看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酸不拉唧的。”
“”
看到唐匪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老頭子仰臉看著那漆黑寂寥的星空,輕聲說道“小夥子,或許,你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呢。”
距離不是問題,身份也不是問題。仇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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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小夥子們,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