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此事不再提的麼。”
鐘離眜抱住臂膀,裝作被打出內傷的樣子,“老將軍說你心性純良,性烈如火,不善偽裝。”
“要是我透露給你知曉,你再在眾人麵前表現出來,老將軍的一番布置豈不是前功儘棄。”
李牧的原話是說李左車憨直魯莽,也就是個鐵憨憨,鐘離眜這是擔心不婉轉點說,又得挨揍。
李左車已經不是他的軍中上級了,還老拿著上級長官的將令壓他。
“祖父安排假死脫身之事,暫且擱置。”
李左車語帶玩味,“我現在要問的是這裡,這裡是怎麼一回事?”
指了指腳下的土地,李左車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懷疑這不是越過燕地後的遼東苦寒之鄉,而是另一個小中原。
“原以為真的就如經公子如說,你們父子無處寄身,新鄭又雲波詭譎,這才讓你小子留下塞上打磨。”
“要是早知道經公子有這麼大的家業,哪裡輪得到我照顧你?”
李左車被眼前的一切震憾了,這裡的繁盛,彆說是大梁、邯鄲,即使是齊都臨淄也有得一比。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漢城這裡已經發展得這般繁華了,距我第一次來的時候變化太大了,除了羅津滿港依稀還有印象,其他地方哪裡與舊日景觀天差地彆。”
鐘離眜無辜得一聳肩,他的漢城印象都是在韓府密談中知曉的,新鄭乃至韓國都被遷徙一空,還有七國奴隸僮仆的去向他都是知道的,但終究沒有個具體概念。
畢竟第一次來的時候,這裡還是王儉城的草台班子。
“到了,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義父好了。”
要不是不良人在二人一踏足漢城的土地就派人引領著,鐘離眜都不知道該怎麼找到前往王宮的路。
報上身份,出示了通行令牌,馬上就有內侍上前引路,顯然是韓經早有交待。
“老將軍避居塞外秦趙交界的河套草原之上了?”
麵對韓經相問,李左車顯得有些拘謹。
這不是在上穀郡,主客易位,而且從李牧的臨行交待中得知,韓經多半就是將來自己要投效的主公了,由不得他不緊張。
“是,祖父心神損耗太過,宜加休養再行遠徙,加上狼族大軍直扣秦國邊關,因此祖父有意打探一二。”
韓經心知,恐怕是坐觀秦趙大戰落幕的成分更多一些。
畢竟是為之效忠奮戰了一大半生的國度,要是沒有最後一點牽扯那是不可能的。
“你跟鐘離在城裡多轉轉,尤其是鐘離眜,遠離了邊塞草原兵法軍略也不能落下,明天就去找範師傅報到。”
“我要出門一趟,順利的話半年內就能陪老將軍一塊回來。”
月氏人得到了狼族質子冒頓,重新與頭曼劃分了草場。
安置好了後方,頭曼立即急不可耐得大舉南下。
他這一動,天下都要跟著起風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