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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胡疐尾(十)(1 / 2)

低潮連續劇!

要說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也是騙人的。我和林羽更像是水到渠成,一切順其自然,開花結果,有始有終。曾經某個瞬間,我以為孤獨的終點就是我成為某一個人的妻子,成為某一個人的夥伴,我們攜手並肩,不離不棄。可這世上真有不離不棄嗎?我一直心存疑問,但卻並不能阻止我繼續去探究最終的答案。或者說沒有經曆過,一切都是妄談。

和林羽都沒有顯現出過度的興奮,日子還是照樣波瀾不驚。這或許就是他所向往的,踏踏實實的、一步一個腳印的生活。

不可否認,他的踏實,使他走到了今天,他的周全與成熟、理智,讓我最終下定決心選擇他,成為我接下來旅途的依靠。

阮阮沒有掩飾她半是豔羨半是嫉妒的眼神,她眼中隱隱的渴盼是那樣明顯。某天喝醉了酒之後,她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也許等到你真的出嫁的那一天,我會哭成狗。我一直覺得你得到幸福,就如同我得到的幸福一樣,我真害怕我們兩個人中間隻會有一個人得到幸福。不過現在,我真恨不得學容嬤嬤,拿針紮你一頓,我們一起幸福不好嗎?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

李隆略微有些落寞,他期期艾艾的對我說“冉總,林哥不會把你金屋藏嬌了吧?你以後還是會繼續工作的,是不是?沒有你在前麵引著路,我總覺得在職場上走的不踏實,還有太多想要跟您學的呢。”

我嫌棄的斜他一眼,“有點出息好不好?怎麼說你也算是娘家人。”

他略微打起了一些精神,“那你們怎麼辦?回老家去辦婚禮嗎?女生都對婚禮特彆期待嘛,那你們打算怎麼弄?”

我想了一下,竟完全沒有期待,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默默的領個證,不辦婚禮也是可以的。可如果不辦婚禮,不像那些芸芸眾生們炫耀見證一番,結婚的意義又是什麼呢?麵對任何一件事情,我們總是第一反應將自己放在被審視的客體位置上,從來不會想“我想怎麼樣”,而隻會想“彆人期待我怎麼樣”。

想到這兒我才突然發現,我對於未來的生活的期許,竟一片茫然。我並沒有想好該如何應對這一切即將到來的變化,無論是對自我身份認同的變化、社會角色的變化,還是家庭成員的變化、責任的變化,這即將到來的變化帶給我的恐慌,遠遠大過對那場虛無的婚禮所有的暢想。

“在想什麼?”林羽拍拍我,我才看到對麵的年輕女孩已經尷尬的叫了我很久。

由於我和林羽都想對婚禮表達重視,又似乎都提不起熱情,當然,主要是我,所以我們找了一家婚禮策劃公司,打算全權委托給他們代理。

這個小美女是我們的主策劃對接人,今天主要是為了確定酒店、婚禮的大體風格、以及預算等等大方向。她問了我什麼,我完全沒聽見,又不想被發現,隻是微微衝她笑一下,想就她接下來講話的內容,大致判斷一下前言的內容。

可這小美女一點不上道,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我。林羽左右看看,禮貌的對她說“我們自己討論一下。”

小美女一離開,林羽略微有點不太放心的打量我一下,“身體不舒服嗎?你怎麼一直走神兒?”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連忙解釋,“我狀態不太好。”

“那還要繼續嗎?還是約下次?”他抬手撥弄了一下我的頭發。

我忙道“難得你有時間,不用約下次了。”

“好吧。”林羽隱隱歎了口氣,走去洗手間。

我喝了口冰水,努力想使自己恢複一些狀態,手機突然響起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魯俊偉。他最近工作態度尚可,很久沒出幺蛾子了,我接起來問候一聲,就聽魯俊偉焦急的聲音夾雜著咧咧風聲傳來,“冉星河,你快來,嚴工要跳樓自殺!我們都在公司頂樓!”

我從椅子上彈起來,第一反應是魯俊偉在和我開玩笑,“您這是和我開什麼玩笑呢。”

“冉星河,你快來吧,嚴工的父親都從老家趕來了,我們都在樓頂上呢,要出人命啊,都點名要見你呢,快點!”

我拿著電話扭頭望向洗手間的方向,林羽還沒出來,本想找工作人員留個話,可剛才那小美女聽話的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一時沒有辦法,心裡也有點慌了,隻好加快腳步,跑出門先攔了輛出租車。

嚴工的事兒沒有鬨得很大,是魯俊偉再三拜托大廈物業的保安才換來的結果,就這一點上,他的應急措施做的還可以,沒有讓全迎,在正式推出a之前,就先以社會新聞的形式火一把。

我顫顫巍巍的從一個狹窄的小通道鑽到毫無遮擋的頂層,顧不上微微有些恐高,隻能暗自撐住了腿。魯俊偉正扶著一個身型很瘦的老年男人,見我來了,他一揮手,介紹道“這就是我們資方的領導,你們有什麼要求就和她講。”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一推六二五的方式,我實在從心裡鄙視,想說我比你和嚴工年紀都小,你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嚴工的父親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很是痛心的搖了搖頭,道出事情的始末。

原來嚴工在自殺之前,已經三天沒有到公司上班了,魯俊偉找不著他,很著急,按他預留的緊急聯係電話,找到了他家裡,他父親二話不說的從老家趕過來。說起來,嚴父也是工程師出身,為人雖然刻板嚴謹,但見識閱曆還是有的,他找人踹開了嚴工租住的房間門,就見嚴工要死不活的趴在狗窩一樣的家裡,幾天沒有洗漱過。

嚴父忙聯係了魯俊偉,說兒子身體不太舒服,要請幾天病假。魯俊偉想著既然找到了人,也沒有太過在意。誰想到嚴父在家裡苦口婆心的做了幾天思想工作,什麼要對公司負責了,要對員工有責任心了,要對項目有始有終了等等,可惜都沒有說到問題症結的根本所在。今天一早,嚴工的態度終於鬆動了,穿戴整齊的和父親告了彆,說要去公司上班。

嚴父原本還很開心,結果沒想到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接到了公司物業打來的電話,說嚴工徑直上了樓頂,坐在圍牆邊緣,還不讓彆人靠前。雖然他沒有明確的表示要跳下去,也沒有任何過激的語言,安安靜靜的靠坐在那兒,可大家社會新聞看的多了,隨便一腦補,便覺得這樣危險的行為異乎尋常。

不知道是不是在勸解的過程中嚴工自己提出來的,總之嚴父剛欲張口替嚴工表達,魯俊偉立馬縮起了脖子,言稱一定要和資方代表談,火急火燎的把我召喚來,推到嚴父麵前。

我遙遙的看了眼大廈頂層邊緣廣告牌旁邊的嚴工,心裡又氣又怕,氣的是恨不得將總包合同摔在他臉上!眼看著項目已經走過了大半,快要到驗收的測試階段了,他卻突然鬨了這麼一出。我當然有權追究他的法律責任,可話又說回來,他如果真跳下去,一了百了,作為外包公司的法人代表,我連追責都找不到人。更重要的是,技術總監跳樓,帶給全迎的負麵影響將是毀滅性的。且不說項目最終會不會成功,隻怕連二輪融資都未必拉得到了。何況很難說會不會因此而卷入無窮無儘的被家屬糾纏追責的尷尬境地。

我心裡一霎那過電影似的百轉千回,嚴父那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原來當初嚴工決定要創業的時候也是滿懷著希望,將2百萬元的積蓄全都砸了進去,沒想到公司越來越經營不善,以至於不僅自己的積蓄消耗一空,連嚴父自己退休養老的60萬都儘數借給他去填補公司的財務窟窿。

魯俊偉簽總包合同的時候,嚴工的公司就幾乎已到了強弩之末,頭期款一到賬就被他轉出去還了之前的債務。後麵這幾個月員工的工資以及公司基本的運營費用,都是他以個人名義去外麵借貸的。如今,眼看著又到了要給員工發工資的日子,嚴工實在借不到錢了,不知是真的心灰意冷,還是行為藝術,總之抑鬱發作,逃避上班,如今又鬨了這一出要淩風而去的戲碼。

在創業這條路上,成功的典範們過於光鮮亮麗,仿佛一夜之間麻雀變鳳凰,從默默無聞走向人生巔峰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事情。可創業之路真的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誰都不知道那些真正站在了成功頂峰的創業者,究竟有多少是靠自己的努力,又有多少是靠難以名狀的上天命運的眷顧才得以封神。創業之路,從來血雨腥風,獨木難行,實在是沒有硝煙的戰場。

也許我的想法過於冷酷,可我現在的精神高度緊繃。我不敢問嚴父,這個時候堅持要我來談話的目的是什麼?假如他真的提出來了具體要求,我是否可以承擔得起?

我看看魯俊偉,“魯總,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我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事情,心裡好慌啊,你替我談吧。”我做出一副弱勢的態度。

誰想魯俊偉比我還弱勢,黑紅的臉上一臉哀怨無措,扶著嚴父的手從來就沒有鬆開過,“我”了幾次,也沒說出一句瓷實話,都化在一次比一次更誇張的歎息裡。

嚴父看著我,有些為難的說“我是想自己幫他,不想麻煩你們,可誰怪我一輩子沒有大富大貴過,所有的積蓄都已經給了他,現在實在是無能為力了。你們是同事,能不能幫幫他過了這個難關再說?錢總會有辦法,可我隻有他這一個兒子啊。”

也許在他看來,我們在一家公司裡麵上班,就是同事了。他麵相呆板,情緒從眼神中不住的傾瀉出來,那種關切和無奈,表現的分外明顯,確實做不得假,刺的我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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