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潮連續劇!
我們倆吃了晚飯,興衝衝的趕過去,密室逃脫的胖老板過來好一番巧舌如簧的介紹,我和李隆互相掐著胳膊,咬緊牙關沒有辦年卡充會員。隻說先體驗一次,看看自己的智商達不達標。
李隆想選鬼屋主題,被我一個陰測測的眼神回絕了,最終選定了星際場景。我興致勃勃的先去換了航空服,出來時看李隆也被頭盔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和另外幾個一起玩的人連說帶比劃。
這幾個人啥時候來的,我還真沒看見,不過人多了可以集思廣益,我一個密室初級小白,按照要求交了手機,老老實實的跟在李隆身後,走進了場館。
等工作人員離場了,我們才拿下眼罩,眼前是在一個狹小的密閉空間,裡麵整齊堆放著許多日用品,應該是被設定為雜物間。故事的主題大概是200年後,在一次星際旅行中,這艘飛船遭遇到了外星人的惡意攻擊,它們修改了飛船軌道,想流放飛船於浩渺宇宙,而我們這幾個正義的化身,則需要從一個個密室中突圍出去,最終抵達主控室,啟動飛船重返地球。
故事設定略有一些簡單,第一關最大的難度在於空間過於狹小,而我們5個成年人又穿著笨重的航空服,擠在一起活像沙丁魚罐頭,心裡的焦灼感與不適感更促使大家想要破解密碼,從狹小空間逃出去的心情也更加焦急。
我有點進入狀態了,眼神快速上下搜尋著房間,一邊和李隆分析著可能會出現的套路,誰知還不過一分鐘,那邊一個年輕的男孩居然嫌熱,悄然無聲的打開了雜物間的門。
我心裡實在有些不爽,看了李隆,卻見他傻傻的,沒什麼反應,隻好自己問那個男孩,“你挺快的,怎麼分析出來的?還是跟大家一起商量著才更有趣吧。”
那男孩沒所謂的聳聳肩膀,“這個主題密室我玩過了。”其餘兩個人大概是他的朋友,其中一個女孩還對他作勢輕打了幾下,勒令他不許再破壞氛圍,既然知道了通關的密碼,就不許再說話,默默在一旁看著就行。
那男孩嘻嘻哈哈的,也不正經答應,和朋友打鬨玩笑著走了出去。
第二個空間是條狹長的走廊,我們這裡還沒來得及將整個陳設布置看清楚,紅燈一閃,這關的門又打開了!
這回我真的有些生氣了,走上前高聲衝那個男生說“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你玩過,可是我們都沒有玩過,這不是讓你搞惡作劇的時候,我們兩個可和你很不熟。”
男孩表情極其不屑,一副挑釁的樣子歇著眼瞧了我一眼,不過他的兩個朋友也對他有些不滿,所以拉了拉他的衣服,又瞪了他幾眼,拖著他往前走。
他也就沒有多餘的說什麼話,但是明顯故意的用行動向我示威,在進入了下一個空間的時候,一句話沒講,徑直走過去解鎖了機關,這一關的門又開了!
這還玩你妹呀!我氣急敗壞的走到他前麵,“你是不是有病,故意的是吧!”
他挺著胸,揚著脖子,一副混不吝的樣子,視線像是從下巴走出來,“我願意怎麼玩就怎麼玩,用不著看你的臉色,你愛玩不玩。”
“你他媽有病吧!會不會說人話?長的人模狗樣的,就這素質?”我回嗆道。
他的朋友到底顯現出了一致對外的團結,剛剛雖然也是不爽的樣子,但此刻卻一起嗆著說了我幾句。這男孩兒一看更來勁了,嘴裡碎碎叨叨的開始說些不乾不淨的話。
我如果再張嘴,大概也隻能開始國罵了,顧忌著旁邊還有李隆這個同事,不想太毀人設,隻是憤恨的盯著那個男孩,不再說話。
他卻把這理解我認慫了,得意的伸出一隻手指,抵在臉側指著我,一臉痞子相,“大姐,下次再出來玩,態度好點,彆以為誰都得聽你的,我就不聽,你能拿我怎麼樣?”
下一秒,我眼前一晃,眼前的痞子臉就被打趴在地上,有些蒙圈的捂著一邊的臉,側臉向上無知所以的看著。
我有點難以置信,扭頭看見李隆揉著自己的拳頭,衝地上的男孩說“嘴裡放乾淨點!”
他兩個朋友大概不想惹事兒,眼看事情鬨大了,連忙扶起那個人,不顧他還在叫囂,半拖半拽的往外走。
事情到了這一步,玩的心思都被破壞了,我不想跟他們一起出去,眼不見心不煩,索性坐下來,打算先穩定一下情緒,嘴裡猶不解恨的罵道“這種垃圾人,真是想躲都躲不掉,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您彆生氣了。”李隆小意的說。
我瞟了一眼他的方向,“疼不疼啊?誒,你還挺硬核的呐。”
他甩甩手,苦著一張臉,“要是再來一拳,我的手可能就廢了,現在還有點兒抖呢。”
我伸手幫他揉了揉,“一拳就夠了,恰到好處。”說完起身到牆上按響了通話鍵,讓老板打開機關,把我們放了出來。
那幾個人已經走了。時間還早,我和李隆無所事事的在馬路上逛。
我們都沒有說話。我垂著頭,任由負麵情緒傾瀉而出,“小李”,我輕輕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你有沒有過那種特彆無奈的時候,就是你明明看見你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可無論你怎麼努力,怎麼掙紮,跳著腳,呼喊著,咬牙不服氣,可是就是觸摸不到我以前看到有人說,當你真正想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整個宇宙都會幫你。你有過這種感覺嗎?可我為什麼覺得,當你真正想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才發現任何一件小事情都那麼艱難,拖遝、混亂、無序,就像今天一樣,這麼事與願違,又無可奈何。”
我們走進一個幽深的橋洞,牆壁一側掛著一盞亮黃色的路燈。這裡麵也有自己自成一體的熱鬨,很多賣小商品的小販將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兒展示在鋪了塑料布的地麵上,還有推車賣水果的商販,給手機貼膜的,彈著吉他唱歌的。
他很久都沒有說話,差不多快走到橋洞中心的時候,他突然伸手蒙住了我的眼睛,“冉總,你先彆睜眼啊,一會兒我讓你睜開的時候你再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