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直接把這個u盤還給她們,什麼都不要,當成無意間發現。不,我搖搖頭,沒有人會相信我的,那,他們會不會找我滅口?我暗暗的罵著,都是沈南麒,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被帶入這個萬劫不複的境地。
就這樣茫然無措的想著,燈也不敢關,靠在沙發上,後半夜不知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才睡著了一小會兒。
早上睜開眼,見阮阮回來了,正在打包收拾東西。
我憔悴的揉了揉頭發,料想自己的臉一定像鬼一樣難看。
她看著我,“星河,我要搬走了。”
“去哪兒?”我連忙站起來,去拉她的手臂,不想在這樣的時候,一個人待在這個的房子裡。
阮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向李隆表白了,我們在一起了。他在樓下等我,我收拾東西搬到他那兒去住。”
我愣在原地,如果沒有發生昨天的事情,我此刻大概會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假情假意的祝福她。可不該是現在啊,我不想讓身邊的人都漸漸離我遠去!
我恍然的穿著拖鞋就衝了出去,果然在樓下大門口,看到了靠在車邊的李隆。
我紅著眼眶盯著他,“為什麼?為什麼?”我想要一個答案,我想知道他為什麼和阮阮在一起,一夜之間!我也想知道這一切為什麼發生在我身上,“為什麼!”我嘶吼著問。
李隆端肅的站著,眼神裡有我陌生的沉穩,他緩緩的說“冉總,我聽小阮說了,我和蓉蓉分手的那天,您提早就約了大家晚上去那兒聚會。一切都是您的意料之中,您什麼都算好了,對嗎?”
我閉上眼睛,沒想到問題居然出在這裡,可我無從辯解,無從否認,隻能喃喃的說著,“不是的,不是的。”
“我知道。”李隆笑了一下,“我在你眼裡,永遠都隻是一個不靠譜的小孩兒。您看著我痛苦,看著我失落,看著我犯蠢,看著我自以為是,嗬,我還以為,原來,都不是。”他眼中寫滿落寞與失望,“我在您眼裡,就像一個早就知道結果的遊戲。”
我還想解釋,可是他的眼裡充滿了拒絕,他已經關閉了那扇門,不願意再接收任何信息。我背過身不再多說,卻聽他問“冉總,您當初那樣對我,您可曾後悔過嗎?”
翻湧的情緒使我肩膀微微的顫抖,可我儘量平緩著,讓自己儘可能平靜而堅定的告訴他,“沒有。”過了很久很久,我側過頭,看他已經坐回了車裡。
老實講,我並不是很難過,我隻是有些傷心。
那些一起唱過的歌,那些一起走過的路,那在橋洞裡用路燈為我比的手影,那些握著我手的溫度,從此以後都如他的人一樣,都如所有人一樣,就要離我而去,屬於了其他人。
我精疲力竭的走回樓裡,打開門,阮阮已收拾好了行李。
我突然有些想笑,阮阮其實才是那個活的最明白的人,要什麼不要什麼,愛自己還是愛彆人,在恰當的時機表現的恰如其分。正如她愛著肖鹿,又如她現在對李隆表白。
心在鈍痛著,可我不願意讓任何表情泄露出自己的軟弱。
阮阮插了我這一刀,正如當年我理直氣壯的告訴她,我不會像她那一刻那樣憤怒一樣。事已至此,腿折了也要立著,心碎了,也不能趴下。這一天,我同時失去了兩個最親近的人。
我站在門口,看阮阮拖著箱子與我擦肩而過,背影還是那樣小,那樣軟,那樣能激起我的保護欲。我嘴唇顫抖,隻能磕磕絆絆的喚了一聲“阮阮。”
她頓住了腳,卻沒有回身。
“保護好自己,彆再讓自己受傷害了。”我叮囑道。
阮阮的肩膀抖動了一下,沉默了良久才說“笑話!隻要我不想,誰都彆想傷害我。”
她身影漸漸消失的不見了。